第66章 艺美村的审美感知钝化(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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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的水——那泉水据说喝了能让人想起发现美、创造美的快乐——熬的“忆美汤”。几个被钝美雾迷了心的老街坊,端着碗慢慢喝,喝完之后,有人揉着眼睛,嘟囔说“我刚才……是不是太糙了?前儿个孙女画了幅画给我看,我瞅都没瞅,就说‘画这破玩意儿干啥,不如多做几道题’,孩子当时就哭了……我以前最爱看她画画了,说她有灵气……”

“这是‘审美记忆的抗钝性’。”苏清颜用长柄勺搅了搅锅里的汤,汤面上飘着点虚影,都是以前的事儿:春天里,大伙儿去山上采野花,不是为了卖钱,就为了插在屋里好看,说“看着心里舒坦”;夏天晚上,画师张带着孩子们在河边写生,画月亮,画星星,画水里的倒影,说“美是免费的,得好好看”;秋天收了庄稼,妇女们会用玉米皮编点小玩意儿,不是为了用,就为了好看,说“日子不能光有吃的,还得有看的”;冬天农闲,全村人聚在祠堂,展示自己做的手工艺品,有木雕、有剪纸、有刺绣,互相夸“这手艺绝了”“这颜色配得真妙”……“这‘钝美雾’能让人一时觉得美没用,忘了审美的好,可骨子里那些发现美的惊喜,那些创造美的快乐,那些被美打动的瞬间,它抹不掉。这些记忆就像埋在土里的珍珠,就算蒙了尘,擦一擦还是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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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洋往村里走,越走心里越沉。以前这村里,随处可见美的影子,墙上画着壁画,路边摆着石雕,家家户户的门帘、窗花都是精心做的,就连猪圈的栅栏,都被扎成了花纹形状,透着股子“生活就得有点美”的劲儿。可现在,壁画被人涂成了白墙,石雕被推倒了,门帘窗花被扔了,栅栏被换成了光秃秃的铁棍,有人还在墙上写“美是毒药,实用才是解药”,旁边画了个只认钱的守财奴。

村中心的“艺美堂”,以前是展示村民作品、交流创作心得的地方,墙上挂着各种画作、书法,架子上摆着各种手工艺品,堂中央有个大桌子,谁有新想法,就在这儿动手做,大伙儿围着提建议,其乐融融。可这会儿,画作被撕了,手工艺品被砸了,桌子被劈了,地上扔满了碎片,墙上被人用红漆写满了“美是废物”“实用至上”“瞎折腾滚蛋”。堂里那个“艺美榜”,以前谁的作品得到大家认可,就把名字和作品照片挂上,现在榜被砸了,碎木板上有人写“搞艺术的都是傻子”。

最让人心里发堵的是堂里的“艺美碑”,上面刻着艺美村的老话:“生活不只是柴米油盐,还有诗和远方;日子不只是吃喝拉撒,还有美和向往;眼里有美,处处是景;心里有艺,事事有趣;没了审美,活得像头猪;守着艺美,活得才有味。”这会儿,“诗和远方”被凿成了“吃饱不饿”,“美和向往”被改成了“钱和实用”,“守着艺美”被涂成了“瞎折腾没用”。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年轻人,据说是从城里回来的“成功人士”,正站在碑上打电话,对着电话那头嚷嚷“我早说了,这些破艺术没用,赶紧拆了盖厂房,搞点实业才挣钱”,脚还在碑上碾了碾。

“找到病根儿了。”宋悦薇的影像出现在艺美堂的房梁上,指着屋顶那个“艺美灯”,那是个用彩色玻璃和各种小镜片拼的灯,阳光照进来能折射出彩虹,灯座上刻着“美无止境”四个字,这会儿,那字儿越来越暗,像是被灰尘蒙住了,折射出的光也变得灰蒙蒙的,一点光彩都没了,“那灯座里头有个‘钝美核心’,跟赵虎检测到的‘钝美雾’是一个东西。它往外放一种‘实用波’,能让周围的人觉得只有实用才重要,美一文不值,再这么下去,这村里的人,迟早得变成只认吃喝拉撒的行尸走肉,眼里只有钱和实用,没了一点灵气。”

一个穿深灰长袍的人影,从艺美堂的黑影里走出来,步子慢悠悠的,袍子扫过地上的画碎片,带起一阵灰黑色的雾,那些碎片上的色彩,一下子就变得暗淡无光,跟黑白照片似的。“刘子洋,你可真够闲的,啥破事儿都管,连这点没用的审美都当个宝。”他说话阴阳怪气的,带着股子嘲讽,“说白了,美就是最没用的累赘,不能吃不能穿,除了浪费时间和钱,没啥用。只有实用才是真的,能吃能穿能用,这才叫活得明白,懂不?”

“熵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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