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信诚村的信任纽带断裂(1 / 5)
刘子洋刚踏进“信诚村”的地界,就觉得一股子说不出的别扭。这村子名儿多实在,“信诚”,讲究的是“言而有信,待人以诚”,老辈儿传下来的规矩,借钱不用打欠条,做生意不用防着骗,乡谚说“信诚村的口头承诺,比衙门的文书还管用”。可今儿个,这股子实在劲儿没了,村里的人见了面眼神躲闪,说话吞吞吐吐,跟防贼似的,以前见面拍肩膀的热乎劲儿,变成了隔着三丈远就绕着走的提防。
村口那座“立信桥”,栏杆上刻的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这会儿被人用红漆涂得乱七八糟,“驷马难追”改成了“说了也白说”,“人无信不立”改成了“骗人最划算”。桥边那棵“诚信树”,以前村里人有啥约定,就在树上挂个红布条,说“对着树发誓,绝不反悔”,现在树上的布条被人扯光了,树干上刻满了“骗子”“别信他”,有人还在树下挖了个坑,埋了一堆写着人名的木牌,说“这些都是骗子,埋了干净”。
“检测到信任纽带信号跟被剪刀剪断的绳子似的,彻底崩了。”宋悦薇的全息影像飘在桥栏杆上,脸拉得老长,她面前的屏幕上,代表“诚实守信”“互相信任”“一诺千金”的深蓝色光带,正被一团灰黑色的“背信雾”搅得稀碎,那光带越来越淡,跟被水泡烂的纸似的。“过去三天,村里就没见过守信用的,1397起骗人坑人的事儿:管了六十年村务的老村长诚伯,把记着大伙儿信守承诺的本子烧了,说‘记这些谁守信了啥有屁用,傻子才信’,还把祖传的《信诚录》——那书里全是村里人与人互相信任、信守承诺的故事——扔猪圈里了,骂说‘哄傻子当冤大头的破烂’;以前总帮人代管财物的保管张,现在把别人放他那儿的钱卷跑了,说‘不拿白不拿,谁让他们傻,敢信我’;就连村里的宝贝——那口‘诚信井’,以前谁家缺水,去别家借水,不用还,就说‘记诚信井上’,现在井被人填了,上面盖了个板,写着‘谁信谁倒霉’。”
赵虎穿了件打满补丁的蓝布褂子,手里攥着个信任指数检测仪,正盯着一对因为借钱反目的兄弟。老大前阵子盖房,借了老二五千块,当时拍着胸脯说“秋收就还”,现在秋收过了,老二来要钱,老大直接翻脸,说“我啥时候借你钱了?有证据吗?你怕不是想讹我”,老二气得浑身发抖,说“当时你对着诚信树发的誓,全村人都听见了”,老大冷笑“谁看见了?谁听见了?有录音吗?拿出来啊”。检测仪屏幕上,深蓝色的线跟心电图似的,一路跌停,发出“嘀嘀”的警报:“这俩人的‘信任度’归零,‘猜忌指数’爆表——他们之间那根信任的弦,彻底断了,把骗人当本事,把守信当傻气,把口头承诺当放屁。”
赵虎蹲下来,捡起块被人从诚信树上扒下来的树皮,用镊子夹了点,放显微镜底下看:“这是‘背信雾’的渣渣,跟之前那些‘厌世雾’‘蔑敬雾’是一路货色,熵组织搞出来的,专门跟信任过不去。它能搅得人大脑里管‘相信’‘承诺’的那部分神经出毛病,让人觉得谁都不可信,不骗白不骗,把‘言而有信’当成‘傻了吧唧’,把‘互相信任’当成‘活该被骗’——而且这玩意儿传染性特强,一个人被骗或者骗人,周围仨人不出半天,就得跟防贼似的防着别人,跟流行感冒似的,一传一个准。”
苏清颜在村子东头的“忆信堂”里忙活,一口大砂锅里咕嘟咕嘟熬着啥,是她用记忆面包的碎渣,混着信诚村特有的“信诚泉”的水——那泉水据说喝了能让人想起以前被人信任、信任别人的踏实劲儿——熬的“忆信汤”。几个被背信雾迷了心的老街坊,端着碗慢慢喝,喝完之后,有人拍着大腿说“我刚才……是不是太不是东西了?前儿个借了王婶的镰刀,答应用完就还,结果我给卖了,还说‘没借过’,王婶当时就哭了……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这是‘信任记忆的抗背性’。”苏清颜用长柄勺搅了搅锅里的汤,汤面上飘着点虚影,都是以前的事儿:张三出门,把家门钥匙给李四,说“帮我看两天家”;王五做生意,不用秤,说“我说多少就多少,信不过我别买”;孩子们交换玩具,说“明天换回来”,从不耍赖;过年的时候,大伙儿互相借钱,不用打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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