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敬畏坞的敬畏之心丧失(2 / 5)
…“这‘蔑敬雾’能让人一时犯浑,忘了天高地厚,可骨子里那些对天地的敬畏、对祖先的恭敬,那些被长辈教着‘要懂事’的记忆,它抹不掉。这些记忆就像压舱石,船再晃,也沉不了。”
刘子洋往坞里走,越走心里越沉。以前这坞里,随处可见敬畏的影子,走路绕着古树走,说“那是山神爷的胳膊”;吃饭前先敬祖宗,说“先让老祖宗尝”;见了长辈,老远就打招呼,弯腰鞠躬,透着股子懂事的劲儿。可现在,古树被人砍了,说“挡路”;祖宗牌位被扔在地上踩,说“破木头片子”;年轻人见了长辈,不仅不打招呼,还推推搡搡,说“老东西,滚开”;有人甚至在祠堂的供桌上拉屎,拍着屁股笑“谁敢把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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坞中心的“敬畏堂”,以前是供奉天地神灵、祖先牌位的地方,也是教年轻人懂规矩、知敬畏的地方,墙上挂着“敬畏守则”,有“不可欺天”“不可辱祖”“不可违逆长辈”之类的。可这会儿,守则被人撕了,牌位被砸了,地上撒满了酒瓶子、烟屁股,有人还在墙上画了个大大的鬼脸,写着“我是老大我怕谁”。堂中央那个“敬师台”,以前新拜的徒弟都得在这儿给师父磕头,现在台上堆着一堆垃圾,有人站在台上撒尿,说“这台子还挺高”。
最让人心里发寒的是堂里的“敬畏碑”,上面刻着敬畏坞的老话:“天地有灵,不可不敬;祖先有荫,不可不祭;长辈有恩,不可不孝;规矩有尺,不可不遵;心存敬畏,行有所止;目空一切,必遭天谴。”这会儿,“不可不敬”被凿成了“怕它个球”,“不可不祭”被改成了“祭了也白祭”,“心存敬畏”被涂成了“老子最大”。一个染着绿头发的小年轻,正站在碑上跳舞,嘴里还骂“什么狗屁敬畏,都是骗傻子的,我想干啥就干啥!”
“找到病根儿了。”宋悦薇的影像出现在敬畏堂的房梁上,指着屋顶那个“敬畏灯”,那是个用青铜做的灯,灯座上刻着“敬天法祖”四个字,这会儿,那字儿越来越模糊,像是被砂纸磨过,“那灯座里头有个‘蔑敬核心’,跟赵虎检测到的‘蔑敬雾’是一个东西。它往外放一种‘狂傲波’,能让周围的人觉得自己比谁都强,天老大他老二,再这么下去,这坞里的人,迟早得因为没大没小、不知天高地厚,闯出大祸来。”
一个穿深灰长袍的人影,从敬畏堂的黑影里走出来,步子慢悠悠的,袍子扫过地上的牌位碎片,带起一阵灰黑色的雾,那些碎片上的“祖宗”字样,一下子就变得模糊不清。“刘子洋,你可真够闲的,啥都要护着,连这点破敬畏都当个宝。”他说话那口气,轻佻得很,带着股子嘲讽,“说白了,敬畏就是给胆小鬼戴的紧箍咒,有啥好怕的?天大地大,我最大,那才叫活得痛快,懂不?”
“熵组织的‘蔑敬者’。”刘子洋手按在腰上的青铜徽章上,那徽章在蔑敬雾里,泛着点淡淡的紫金色光,“你跟那些‘疏邻者’‘奢糜者’是一路货,都想让人没大没小,不知天高地厚,最后自己作死,或者被天收拾,被人收拾。”
“自己作死?你可真会想。”蔑敬者从袖子里掏出个黑瓶子,对着敬畏碑一喷,碑上的字立马被灰雾盖住,石头像是被强酸泡过,开始掉渣,“敬畏是最没用的枷锁,越敬畏越窝囊。真正的‘强者’,从来都不信什么天地鬼神,不信什么规矩道理,自己想干啥就干啥——这不是狂傲,是清醒。你看那些没敬畏的,是不是比胆小怕事的活得潇洒?那些敢跟天地叫板的,是不是比缩头乌龟的胆子大?这才是做人的气魄。”
他打了个响指,那个青铜灯“哐当”一声炸了,无数灰黑色的“蔑敬雾”跟浓烟似的涌出来。坞里立马就更乱了,原本还能勉强有点敬畏的人,彻底放飞自我了:有人把村里的老井填了,说“有自来水,要这破井干啥,还占地方”;有人在神像上画画,给神像戴了个小丑帽,说“你看这老东西,还挺逗”;一个猎人抓了只怀孕的母鹿,当着小鹿的面把母鹿杀了,还炫耀“看我多厉害”;坞里的老规矩“不准在河里洗澡”,因为说“河里有水神”,现在一群人在河里裸泳,还往水里撒尿,说“水神?出来啊,我看看长啥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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