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乐生镇的乐观精神颓丧(1 / 5)
刘子洋刚踏进“乐生镇”的地界,就觉得一股子说不出的憋闷。这镇子名字多好,“乐生”,乐观生活,笑对日子。老辈儿都说,这镇上的人,就算天塌下来,也能先乐呵两声再说。可今儿个,这乐呵劲儿没了,空气里飘着股子丧劲儿,跟刚下过连阴雨似的,潮乎乎、沉甸甸的。
镇口那座“乐安桥”,以前栏杆上刻的是“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头”,这会儿被人用黑油漆涂得乱七八糟,“笑一笑”改成了“笑个屁”,“愁一愁”后面加了句“活该”。桥边那棵“希望树”,每年开春,镇上的人都要在树上挂个红布条,写上自己的小愿望,盼着日子越来越好,现在树上的布条被人扯光了,树枝被撅了不少,有人还在树干上刻了个大大的“苦”字,旁边歪歪扭扭写着“这辈子就这样了”。
“检测到乐观精神信号一个劲儿往下掉。”宋悦薇的全息影像飘在桥栏杆上,眉头皱得紧紧的,她面前的屏幕上,代表“积极向上”“笑对困境”“相信明天”的明黄色光带,正被一团灰黑色的“丧乐雾”包裹着,光带越来越暗,跟快没电的灯泡似的。“过去三天,镇上就没见过笑脸,1347起乐观精神垮掉的事儿:守了六十年镇子的老镇长乐伯,把记着大伙儿乐呵呵过日子的本子撕了,说‘记这些谁傻乐了啥有屁用,日子该苦还得苦’,还把祖传的《乐生录》——那书里全是镇上人苦中作乐、乐观面对的故事——扔灶膛里烧了,骂说‘哄傻子盼好日子的破烂’;以前在街口给大伙儿说笑话的快板刘,现在蹲在墙根儿抽烟,见了人也不打招呼,问他咋了,就说‘有啥可笑的,活着就累’;就连镇上的宝贝——那面‘乐生鼓’,以前谁家遇到难处,敲三通鼓,全镇人都来帮忙想办法,还逗乐子宽心——现在鼓被人砸了个大洞,有人拿它当泔水桶,说‘装脏水正合适’。”
赵虎穿了件镇上常见的蓝布褂子,手里攥着个乐观精神检测仪,正盯着一对唉声叹气的小夫妻。这俩人开了家小饭馆,以前生意不算红火,但小两口总乐呵呵的,见人就笑,现在可好,客人刚进门,男的就耷拉着脸说“没啥好吃的,凑合吃口得了”,女的在旁边抹眼泪,说“这日子没法过了,迟早得关门”。有熟客劝他们“别灰心,慢慢会好的”,男的眼一瞪:“好个屁!你给钱啊?”检测仪屏幕上,明黄色的线跟心电图似的,一路往下掉,最后成了一条平线,发出“嘀嘀”的警报:“这对夫妻的‘乐观指数’归零,‘悲观倾向’爆表——他们心里那股子乐呵劲儿,全没了,把丧当清醒,把乐观当傻缺,把日子过成了苦差事。”
赵虎蹲下来,捡起块被人扔在地上的快板碎片,用镊子夹了点,放显微镜底下看:“这是‘丧乐雾’的渣渣,跟之前那些‘断承雾’‘乱矩雾’是一路货色,熵组织搞出来的,专门跟乐观过不去。它能搅得人大脑里管‘高兴’‘盼头’的那部分神经出毛病,让人看啥都不顺眼,觉得啥都没希望,把‘苦中作乐’当成‘自欺欺人’,把‘相信明天’当成‘白日做梦’——而且这玩意儿传染性特强,一个人唉声叹气,周围仨人不出半天,也得跟着耷拉脑袋,跟感冒似的,逮谁传染谁。”
苏清颜在镇子东头的“忆乐堂”里忙活,一口大砂锅咕嘟咕嘟熬着东西,是她用记忆面包的碎渣,混着乐生镇特有的“乐生泉”的水——那泉水喝着带点甜,据说能让人想起高兴的事儿——熬的“忆乐汤”。几个被丧乐雾影响的老街坊,端着碗慢慢喝,喝完之后,有人抹了把脸,嘟囔说:“我刚才……是不是太丧了?前儿个孙子考了满分,我都没笑出来,还说‘考再好有啥用,以后找工作照样难’,孩子当时就哭了……”
“这是‘乐观记忆的抗丧性’。”苏清颜用勺子搅了搅锅里的汤,汤面上飘着点虚影,都是以前的事儿:下雨天,大伙儿挤在屋檐下,听快板刘说笑话,笑得前仰后合;收成不好,村里人聚在一块儿,互相逗乐,说“今年瘦点,明年长回来”;谁家里遇到难处,门口准有人悄悄放吃的,还留张纸条,画个笑脸;老师教孩子“就算摔了跤,也得笑着爬起来”……“这‘丧乐雾’能让人一时犯迷糊,觉得日子没盼头,但骨子里那些高兴过的事儿,那些苦日子里找乐子的记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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