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恒持镇的坚守精神崩塌（1 / 5）

刘子洋踏入“恒持镇”的青石板路时，脚下的石板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坚韧纹路，变得松脆而易断。镇名“恒持”，取“持之以恒，坚守不渝”之意，相传这里的村民世代以执着坚守闻名，从守护古迹的匠人到坚持传统的艺人，乡谚云“恒持镇的石头，都比别处多三分韧劲”。此刻，村口那座“持志桥”的栏杆上，雕刻的“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八个大字，被人用墨汁涂改成“锲而不舍，徒劳无功”，桥边的“坚守石”（村民在此刻下自己坚守的誓言）被人用錾子凿得粉碎，石屑堆里插着块木牌，写“坚持没用，放弃最爽”。

“检测到异常坚守精神信号崩塌。”宋悦薇的全息影像悬浮在持志桥的残栏上，她面前的坚守指数图谱上，代表“持之以恒”“坚守不渝”“执着不懈”的深蓝色光带正在被灰黑色的“懈志雾”冲击、瓦解，光带的韧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丧失，变得脆弱而易断，像即将绷断的丝线。“过去72小时，发生1297起‘坚守精神崩塌事件’：守护镇内古迹六十年的老镇长恒伯，突然把历代守护记录扔进了灶膛，说‘记这些谁守了多少年的有屁用，早该放弃了’，还把祖传的《恒持录》（记载着村民坚守信念、持之以恒的故事）烧了，说‘骗傻子死磕的破烂’；负责看守百年古塔的守塔人，把塔门钥匙扔进了枯井，说‘爬这破塔有什么用，累死人’；甚至恒持镇的镇镇之宝——宋代匠人耗时三十年雕刻的《愚公移山图》玉雕（象征坚守精神，激励后人不懈努力），玉质正以每小时51处的速度开裂，人物的执着神态以每小时52处的速度变得懈怠，有人用它当搓衣板，说‘还挺光滑’。”

赵虎穿着镇上石匠的粗布工装，手里举着个巴掌大的坚守精神检测仪，对着一对放弃坚守的父子检测。父亲是镇上有名的竹编艺人，坚守竹编技艺五十年，儿子从小跟着学习，却在懈志雾影响下变得不耐烦，说“编这些破篮子有什么用，卖不了几个钱，早该换行了”，父亲把祖传的竹编图谱递给儿子，说“这是咱家的根，不能丢”，儿子却一把撕了图谱，说“什么破根，早该烂了”，老父亲气得浑身发抖，说“你这是要断了祖宗的手艺啊”，儿子却冷笑“断了才好，省得拖累我”。检测仪屏幕上的深蓝色“坚守波动线”变成了一条急剧下滑的曲线，像崩断的绳索，发出刺耳的警报：“父子的‘坚守度’为零，‘放弃倾向’高达100%——他们的坚守精神被彻底崩塌了，把放弃当聪明，把坚守当愚蠢，把执着当死板。”

他用镊子夹起一点坚守石的碎屑，放在显微镜下：“这是‘懈志雾’的固态颗粒，和‘懈志雾’‘寡恩雾’同属熵组织的破坏因子，但专门作用于坚守精神系统。它能干扰大脑的前额叶坚持中枢和多巴胺持续分泌区，让人对长期目标产生强烈的倦怠，对持续努力产生本能的排斥，把‘持之以恒’当成‘冥顽不灵’，把‘坚守不渝’当成‘不知变通’——而且这种干扰具有‘惰性传导性’，一个人的放弃会在一小时内让周围三人也动摇坚守的决心，像病毒一样扩散。”

苏清颜在镇东头的“忆持堂”里，围着一口老陶锅忙碌。锅里熬着的不是寻常汤药，而是她用记忆面包碎屑混合着恒持镇特有的“恒持泉”泉水（据说饮之能让人想起坚守的力量）熬成的“忆持汤”。几个被懈志雾影响的老人用陶碗舀起汤，慢慢饮下，脸上露出痛苦的挣扎：“我刚才……是不是太没毅力了？”一个曾坚守守护古树五十年、如今却想砍树的老护林员看着窗外的古树，“我守了它五十年，怎么就突然想放弃了呢……”

“这是‘坚守记忆的抗懈性’。”苏清颜搅动着锅里的汤，汤面泛起的涟漪里浮现出模糊的画面——坚守石前，人们刻下誓言，眼神坚定；工坊里，匠人日复一日打磨作品，从不间断；田埂上，农民年复一年改良土壤，坚持不懈；学堂里，先生教导孩子“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孩子们听得入神，“懈志雾能崩塌当下的坚守精神，但很难彻底抹去深埋在记忆里的‘坚守本能’（比如第一次坚持完成某事的自豪、长期坚守后的成就感、突破困难后的喜悦）。这些记忆就像深埋在岩层中的金刚石，就算表面被风化，内核也依然坚硬。”

刘子洋走进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