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信诚镇的信任崩塌(1 / 5)
刘子洋踏入“信诚镇”的青石板路时,脚下的石板似乎失去了往日的稳固,变得虚浮而可疑。镇名“信诚”,取“言而有信,以诚待人”之意,相传这里的村民世代以诚信为荣,邻里间一诺千金,商户们童叟无欺。此刻,镇口那座“立信门”的门楣上,雕刻的“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十个字,被人用黑漆涂改成“人无骗不活,业无诈不旺”,门两侧悬挂的“诚信为本”牌匾被摘下,换成了“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的歪诗。几个年轻人在门旁设局骗外地人的钱,得逞后哈哈大笑,说“这些傻子,真好骗”。
“检测到异常信任信号崩塌。”宋悦薇的全息影像悬浮在立信门的门楣上,她面前的信任指数图谱上,代表“人际信任”“商业诚信”“契约精神”的深蓝色光带正在被灰黑色的“背信雾”撕裂、瓦解,光带之间的连接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断裂,像被剪刀剪断的锁链。“过去72小时,发生1097起‘信任崩塌事件’:守护镇内诚信六十年的老掌柜信伯,突然把自己的‘诚信账册’(记录着商户们的诚信事迹和契约)扔进了火盆,说‘讲这些一诺千金的废话没用,能骗到钱才是真本事’,还把祖传的《信诚录》烧了,说‘骗傻子守规矩的破烂’;负责公证契约的先生,把公证文书当废纸卖了,说‘盖这些破章有什么用,翻脸不认账的多了去’;甚至信诚镇的镇镇之宝——明代商帮共同铸造的‘诚信鼎’(鼎身刻着‘一言九鼎’,商户们在此立约,违约者会被全镇唾弃),鼎身正以每小时44处的速度锈蚀,铭文以每小时45处的速度模糊,有人在鼎上刻字‘谁信谁傻’,说‘刻着玩,反正也没人信这破鼎了’。”
赵虎穿着镇上商户的绸缎褂子,手里举着个巴掌大的信任度检测仪,对着一对因背信弃义而争吵的商户检测。两家约定合伙做生意,签了契约,东家却偷偷把货物卖给了别人,西家找上门理论,东家却说“契约?那就是张废纸,谁让你信的”,西家气得发抖,却拿他没办法,只能在门口骂街。检测仪屏幕上的深蓝色“信任波动线”变成了两条尖锐对立的折线,像两把互相砍杀的刀,发出刺耳的警报:“商户间的‘信任度’为负,‘背信行为频率’高达每小时七次——他们的信任彻底崩塌了,把背信当聪明,把诚信当愚蠢,把契约当废纸。”
他用镊子夹起一点门楣上的黑色漆料,放在显微镜下:“这是‘背信雾’的固态颗粒,和‘背信雾’‘卸责雾’同属熵组织的破坏因子,但专门作用于信任认知系统。它能干扰大脑的杏仁核和前额叶皮层,让人对他人的承诺产生本能的怀疑,对契约的约束力产生根本性的否定,把‘言而有信’当成‘天真幼稚’,把‘以诚待人’当成‘自取其辱’——而且这种干扰具有‘链式反应性’,一次背信行为会在一小时内让周围五人的信任度暴跌,像推倒的多米诺骨牌,引发连锁性的信任崩塌。”
苏清颜在镇西头的“忆信堂”里,围着一口老铜锅忙碌。锅里熬着的不是寻常汤药,而是她用记忆面包碎屑混合着信诚镇特有的“诚信泉”泉水(据说饮之能让人重守承诺)熬成的“忆信汤”。几个被背信雾影响的老人用陶碗舀起汤,慢慢饮下,脸上露出痛苦的困惑:“我刚才……是不是太不是东西了?”一个曾坚守“不卖假货”原则一辈子的老商户看着自己店里突然出现的劣质商品,“想当年,我爹卖东西,少一钱都要追出去补上,怎么现在我也开始掺假了……”
“这是‘信任记忆的抗毁性’。”苏清颜搅动着锅里的汤,汤面泛起的涟漪里浮现出模糊的画面——集市上,商户们童叟无欺,收钱找零分毫不差;契约签订时,双方郑重起誓,眼神坚定;有人遇到困难,仅凭一句承诺就借来所需;失信者被全镇唾弃,无人敢与之交往,“背信雾能摧毁当下的信任,但很难彻底抹去深埋在记忆里的‘诚信本能’(比如第一次信守承诺的踏实、被人信任的温暖、违约后的愧疚)。这些记忆就像埋在地下的种子,只要有合适的土壤,就能重新发芽。”
刘子洋走进镇中心的“信诚堂”。这座百年厅堂曾是镇内商户签订契约、调解诚信纠纷的地方,堂内的“诚信墙”上挂满了诚信商户的牌匾和坚守承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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