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典则镇的规则秩序崩解(1 / 5)
刘子洋踏入“典则镇”的石板街时,脚下的青石板发出一阵不规则的晃动。低头一看,原本整齐排列的石板被人撬得东倒西歪,有些石板被翻转过来,露出粗糙的背面,上面用白色粉笔胡乱画着叉号。镇口那座“典则牌坊”,坊额上“规行矩步”四个鎏金大字,“规”字的右半部分被人凿掉,“行”字的中间一竖歪成了波浪线,“矩”字的矢字旁缺了一角,“步”字的止部被涂成了黑色,像个失足跌倒的人。几个穿着校服的孩子爬上牌坊,用小刀在柱体上刻着自己的名字,笑着说“这破牌坊,刻满了才好看”。
“检测到异常规则秩序信号崩解。”宋悦薇的全息影像悬浮在典则牌坊的顶端,她面前的规则遵守图谱上,代表“法律敬畏”“规则遵守”“秩序维护”的深蓝色光带正在被灰黑色的“乱典雾”冲击、破碎,最终变成无序的光点。“过去72小时,发生1027起‘规则秩序崩解事件’:维护镇内秩序六十年的老典史则伯,突然把自己的执法木牌扔进了臭水沟,说‘管这些谁违规谁守矩的破事没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省心’,还把祖传的《典则录》烧了,说‘骗人的鬼条文’;负责宣讲乡规民约的塾师,把自己的教本当废纸卖了,说‘讲这些条条框框的饿不死,不如去打麻将’;甚至典则镇的镇镇之宝——明代御史手书的《公规碑》(碑上刻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镇有镇约,违者必究’,记载着百年未变的核心规则),碑上的文字正以每小时42处的速度模糊,碑体以每小时43处的速度风化,有人用重型机械在碑旁挖了个大坑,说‘碍事’。”
赵虎穿着镇上巡捕的藏青色制服,手里举着个巴掌大的规则遵守检测仪,对着一个违规占道的商贩检测。商贩把摊位直接摆在了街中央,行人只能绕道而行,巡捕上前劝阻,商贩却梗着脖子说“路这么宽,占点怎么了?你管得着吗”,旁边几个商贩也跟着起哄“就是,多管闲事”,甚至有人把烂菜叶扔向巡捕。检测仪屏幕上的深蓝色“规则遵守波”变成了一条剧烈起伏的锯齿线,发出刺耳的警报:“商贩的‘规则漠视度’高达99%,‘公共秩序破坏行为’持续发生——他们的规则意识被消解了,把违规当自由,把守矩当懦弱,把混乱当正常。”
他用镊子夹起一点商贩扔在地上的烂菜叶,放在显微镜下:“这是‘乱典雾’的固态颗粒,和‘私念雾’‘误解梦’同属熵组织的破坏因子,但专门作用于规则认知系统。它能干扰大脑的前额叶皮层和杏仁核,让人对规则的严肃性、秩序的重要性产生根本性的怀疑,把‘遵纪守法’当成‘思想僵化’,把‘维护秩序’当成‘多管闲事’——而且这种干扰具有‘群体煽动性’,一个人的违规行为会在一小时内引发周围五人的效仿,就像……推倒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引发连锁反应。”
苏清颜在镇西头的“忆典堂”里,围着一口老铜锅忙碌。锅里熬着的不是寻常汤药,而是她用记忆面包碎屑混合着典则镇特有的“典泉”泉水(据说饮之能让人明辨是非、遵守规则)熬成的“忆典汤”。几个被规则漠视困扰的老人用陶碗舀起汤,慢慢饮下,脸上露出痛苦的困惑:“我刚才……是不是太不像话了?”一个曾义务维持交通秩序三十年的老巡捕看着街上的混乱,“想当年,谁要是乱穿马路,我都会说两句,现在怎么就觉得不管也没事……”
“这是‘规则记忆的抗扰性’。”苏清颜搅动着锅里的汤,汤面泛起的涟漪里浮现出模糊的画面——清晨的街道,行人车辆各行其道,井然有序;市场里,商贩们自觉在摊位内经营,互相监督;学堂里,先生教导学生“无规矩不成方圆”,孩子们听得认真;祠堂里,长辈们商议修订乡规,强调“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乱典雾能崩解当下的规则意识,但很难彻底抹去深埋在记忆里的‘守矩本能’(比如第一次被教导‘红灯停绿灯行’的郑重、遵守规则后获得的安全感、集体维护秩序的成就感)。这些记忆就像埋在地基下的钢筋,就算地面的建筑塌了,钢筋还在,就能重新建起高楼。”
刘子洋走进镇中心的“典则堂”。这座百年厅堂曾是镇民们学习规则、处理违规事件、修订乡规的地方,堂内的“规则墙”上挂满了历代修订的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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