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界规乡的界限模糊(2 / 5)
墨汁涂得乱七八糟,公地被圈进私宅,河道被改成农田,标注“禁止放牧”的区域被写上“随便放”;堂中央的“界尺”(长达三米的楠木尺,用于丈量有争议的地界)被人锯成了几段,当成了烧火棍;角落里的“界务档案”(记载着百年间的地界纠纷与解决方案)被扔进了粪坑,有人笑着说“记这些谁占了谁的地没用,拳头大的说了算”。
最让人心疼的是堂内的“守界碑”,碑上刻着界规乡的核心乡约:“公私有界,不可逾越;长幼有序,不可悖逆;是非有分,不可混淆。”此刻,“公私有界”被凿成了“公私无界”,“长幼有序”被改成了“长幼无序”,“是非有分”被涂成了“是非不分”。一个醉汉正抱着碑身撒尿,嘴里嘟囔着“什么破规矩,老子就爱越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找到源头了。”宋悦薇的全息影像出现在明界堂的横梁上,她的手指指向屋顶悬挂的一盏青铜灯,灯座上刻着的“守界明规”四个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灯座内部有一个‘混界核心’,和赵虎检测到的混界雾成分一致。它释放的‘界限模糊波’,能让半径一千米内的界限认知全面崩溃,而且这种崩溃具有‘不可逆性’——暴露在雾中超过48小时,界限感知神经会产生永久性损伤,就像……被磨平了刻度的尺子,再也量不出长短。”
一个穿着深灰色长衫的人影突然从明界堂的阴影里走出来,长衫的下摆扫过地上的《界规乡全图》残片,带起一阵灰黑色的雾气,所过之处,图上的界限线迅速消失。“刘子洋,你总是在守护这些无聊的条条框框。”他说话时,声音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像在看一个执迷不悟的傻瓜,“或者说,‘文明的枷锁’?界限不过是弱者用来保护自己的壳,强者从来不需要这些虚伪的限制。打破它们,才能让世界回归‘本真’,不是吗?”
“熵组织的‘混界者’。”刘子洋的手按在腰间的青铜徽章上,徽章上的纹路在混界雾中泛起微弱的金光,“你和‘背誓者’‘诿责者’是一伙的,都想让人类变成没有规矩、没有界限的野兽。”
“野兽?不,是‘解放者’。”混界者从袖中取出一个黑色陶瓶,对着明界堂内的“守界碑”喷洒,原本还残留着字迹的碑体瞬间变得灰暗,石质像被风化了千年,用手指一碰就簌簌掉落。“界限是社会的毒药,规矩是人性的牢笼。公和私、长和幼、是和非,这些不过是人为划分的无聊概念。没有了界限,才能实现真正的‘自由’;没有了规矩,才能释放真正的‘天性’——承认这个‘真相’,才能摆脱束缚。你看,那些无视界限的人,往往活得比守界的人滋润;那些打破规矩的人,往往比守规矩的人更‘成功’。这才是‘自然法则’的胜利。”
他打了个响指,明界堂的青铜灯突然炸裂,无数灰黑色的混界雾像潮水一样涌出来。屋外传来疯狂的笑声,原本还在犹豫的村民彻底放纵了:有人闯进乡学堂,把课桌劈了当柴烧,说“什么读书写字,不如回家睡觉”;有人把乡卫生院的药品抢回家,说“谁抢到算谁的,生病自己吃”;一个孩子哭着问父亲“我们能把张爷爷的菜地占了吗”,父亲摸着孩子的头说“占!怎么不占!他一个老头子,哪管得了我们”。
“看看吧,这才是‘无拘无束’的世界。”混界者的声音带着癫狂的快意,“没有了那些无聊的界限,没有了那些沉重的规矩,每个人都可以为所欲为,多‘痛快’!”
刘子洋突然想起苏清颜的“界限记忆抗混性”理论,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苏清颜连夜做好的“忆界饼”。饼里混合了界规乡历代守护界限的记忆:春耕时不越界插秧的默契、分粮时不多拿一粒的自觉、遇到纠纷时凭界碑断案的公正……他将一块忆界饼扔向那个教唆孩子占别人菜地的父亲,父亲下意识地接住,咬了一口,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随即捂住头蹲在地上,“我怎么会……我小时候爹总打我手,说‘别人的地不能碰’……”
苏清颜的声音从明界堂外传来,她带着一群老人在堂前的空地上,用石灰重新划定界限:“这是公巷,宽三尺,任何人不得侵占;这是张三家的地,到这棵老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