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传薪镇的代际断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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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被洗劫过的废墟:木工坊的刨子、凿子被扔得满地都是,有个年轻人用珍贵的紫檀木当柴烧,说“这破木头,烧火还挺旺”;绣房的丝线被剪断,绣架被拆了当柴烧,有人把未完成的绣品踩在脚下,说“这玩意儿能值几个钱”;书画室的笔墨纸砚被扔进臭水沟,墙上的字画被涂鸦覆盖,一个醉汉在王羲之的《兰亭序》拓本上撒尿,说“什么破字,还不如我写的”。

最让人心疼的是堂内的“传承碑”,碑上刻着传薪镇的传承箴言:“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徒者,尊师好学精进也;一代传一代,技艺方不朽。”此刻,“师者”被凿成了“师者,多管闲事也”,“徒者”被改成了“徒者,浪费时间也”,“一代传一代”被涂成了“一代不管一代”。一个老匠人蹲在碑前流泪,却不敢上前阻止破坏者,只是喃喃自语“造孽啊,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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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源头了。”宋悦薇的全息影像出现在百工堂的横梁上,她的手指指向屋顶悬挂的一盏青铜灯,灯座上刻着的“师恩徒敬”四个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灯座内部有一个‘断薪核心’,和赵虎检测到的断薪雾成分一致。它释放的‘代际断裂波’,能让半径一千米内的传承系统全面崩溃,而且这种崩溃具有‘不可逆性’——暴露在雾中超过48小时,传承神经会产生永久性损伤,就像……被砍断的接力棒,再也接不起来。”

一个穿着深灰色长袍的人影突然从百工堂的阴影里走出来,长袍的下摆扫过地上的《木雕谱》残页,带起一阵灰黑色的雾气,所过之处,残页上的图谱迅速模糊。“刘子洋,你总是在守护这些过时的传承。”他说话时,声音里带着一种轻蔑的傲慢,像在看一群抱残守缺的顽固分子,“或者说,‘进步的绊脚石’?旧技艺就该被新科技取代,老经验早就不适应新时代了。让年轻人摆脱老一辈的束缚,才能拥抱真正的自由和进步,不是吗?”

“熵组织的‘断薪者’。”刘子洋的手按在腰间的青铜徽章上,徽章上的纹路在断薪雾中泛起微弱的橙黄色光芒,“你和‘断薪者’‘空义者’是一伙的,都想让人类文明的技艺和经验断代,最终走向消亡。”

“消亡?不,是‘革新’。”断薪者从袖中取出一个黑色陶瓶,对着百工堂内的“传薪柜”喷洒,柜内陈列的古代工具瞬间变得锈迹斑斑,木质部分迅速腐朽。“技艺是用来服务生活的,不是用来供奉的。机器比手工高效,互联网比口传心授便捷——承认这个‘真相’,才能摆脱传统的枷锁。你看,那些放弃传统技艺的人,活得未必不比死守老手艺的人差;那些不听老人言的年轻人,未必不比循规蹈矩的人更成功。这才是‘时代进步’的必然。”

他打了个响指,百工堂的青铜灯突然炸裂,无数灰黑色的断薪雾像浓烟一样涌出来。屋外传来放肆的笑声,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传承技艺的人们彻底放纵了:有人把师傅的工具扔到河里,说“再也不用受这罪了”;有人把祖传的手艺秘方卖给外国人,说“不赚白不赚”;有个孩子哭着问父亲“我还能跟王爷爷学木匠吗”,父亲一巴掌打在孩子脸上,“学那玩意儿干嘛,能当饭吃吗?好好读书,将来考大学,离开这穷地方”。

“看看吧,这才是‘进步’的样子。”断薪者的声音带着癫狂的快意,“没有了那些无聊的师徒礼节,没有了那些沉重的技艺传承,年轻人才能轻装上阵,拥抱更广阔的世界,多‘美好’!”

刘子洋突然想起苏清颜的“传承记忆抗断性”理论,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苏清颜连夜做好的“忆薪饼”。饼里混合了传薪镇历代传承技艺的记忆:师傅教徒弟的耐心、徒弟学手艺的刻苦、技艺学成时的喜悦、看到自己的手艺被传承下去的自豪……他将一块忆薪饼扔向那个打孩子的父亲,父亲下意识地接住,咬了一口,脸上的狰狞瞬间凝固,随即捂住头蹲在地上,“我怎么会……我小时候跟王爷爷学做木勺,他总说‘手艺在手,吃穿不愁’……”

苏清颜的声音从百工堂外传来,她带着一群老匠人在堂前的空地上,展示着自己最得意的作品:“这是我师傅教我做的第一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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