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予毁灭以毁灭（4）（1 / 2）

“卡斯兰娜……陛下。”白厄的声音在寂静的庭域中回荡，带着不容动摇的决绝，“无论试炼还有多少，我都接受。请让我……完成它！”

王座之上，那名为卡斯兰娜的身影，模糊的轮廓似乎微微清晰了一瞬。那双仿佛由最纯净的冰晶构筑的眼眸，穿透了空间的阻隔，落在白厄身上，带着亘古的寒意与一丝难以察觉的审视。

“最后的试炼，很简单。”卡斯兰娜的声音依旧冰冷，不带丝毫波澜，“战胜……你自己。”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白厄面前光滑如镜的黑色晶石地面，突然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一道身影，如同从镜中走出，缓缓升起，最终凝实，站立在白厄面前。

当看清那身影的样貌时，白厄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赫然是另一个白厄！

一模一样的白色长袍，一模一样的俊美面容，甚至连眼神中那份深沉的疲惫与背负一切的沉重都别无二致。唯一的区别在于，这个“镜像”白厄的周身，萦绕着一股与卡斯兰娜同源的、极致冰冷的寒意，他的眼中，没有丝毫迷茫与动摇，只有一片冻结万物的绝对理性与……空无。

“此乃汝之倒影，承载汝之力量，汝之记忆，汝之‘可能性’。”卡斯兰娜的声音从王座传来，如同宣判，“若连自身都无法超越，何谈守护外界的真实？”

没有给白厄任何准备的时间，镜像白厄已然出手！他抬手便是白厄最熟悉的、凝聚了守护意志的纯白光辉，但这光辉之中，却夹杂着刺骨的冰寒，所过之处，连空间都仿佛要被冻结！攻势凌厉，角度刁钻，完全复刻了白厄的战斗方式，甚至……更加完美，更加无情！

白厄不敢怠慢，立刻催动力量迎击。纯白的光芒自他掌心绽放，与那夹杂冰寒的光辉狠狠撞在一起！

“轰！”

能量冲击波四散开来，两人同时后退一步。

战斗瞬间进入了白热化。两个白厄在这片寂静的庭域中展开了激烈的交锋。纯白的光束交错碰撞，能量的爆鸣不绝于耳。他们使用着相同的招式，预判着彼此的行动，每一次碰撞都像是与自己的影子搏斗，凶险异常。

白厄很快发现了问题。这个镜像不仅拥有他全部的力量与技巧，更可怕的是，它没有情感，没有疲惫，不会犯错，就像一个最精密的战斗机器。它完美地复刻了他的“形”，却剔除了所有可能影响判断的“杂质”——比如对同伴的牵挂，对牺牲的不忍，对自身极限的认知。

数十个回合下来，白厄开始感到力不从心。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体内的力量在高速消耗，而镜像却依旧保持着巅峰状态，攻击一波猛过一波。一次硬碰硬的对轰后，白厄被震得气血翻涌，踉跄后退，纯白的护体光芒都黯淡了几分。

“放弃吧。”镜像白厄第一次开口，声音冰冷，如同卡斯兰娜的回响，“你的犹豫，你的情感，你的‘软弱’，都是破绽。这样的你，无法战胜我，更无法承载所谓的‘守护’。”

白厄半跪在地，喘息着，看着那个完美的、冰冷的自己。对方的话语如同冰锥，刺入他心中最深的疑虑。是啊，若非自己的犹豫与情感，是否许多牺牲就能避免？是否就能更“有效率”地守护一切？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不远处紧张注视着的昔涟，看到了她眼中的担忧与信任；他想起爱莉希雅那仿佛能融化冰雪的笑容与鼓励；他更想起了外界那仍在与铁墓奋战的星穹列车一行，想起了林秋，想起了无数在黑暗中挣扎的生灵……

他的犹豫，源于珍视；他的情感，连接着羁绊；他的“软弱”，正是他之所以是“白厄”，而非一个冰冷工具的证明！

一股全新的力量，并非源于冰冷的理性计算，而是源于内心深处最炽热的、想要守护这一切的决心，如同沉眠的火山般轰然爆发！

“你错了！”白厄猛地站直身体，周身原本有些黯淡的纯白光芒骤然变得无比耀眼、无比温暖！那光芒之中，仿佛蕴含着无数生命的祈愿，无数同伴的信任，无数他对这个世界的爱与不舍！

“我的犹豫，让我懂得权衡；我的情感，赋予我力量；我的‘软弱’，让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