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河神的新娘不能是活人(5 / 7)
岸的方向,迈出了第一步。
脚陷在河底的淤泥和水藻中,异常沉重,但我成功了。
我死死咬着下唇,克制住回头再看一眼姐姐的冲动,一步一步,艰难地、摇摇晃晃地,向着来时的方向挪动。
身后的水域,那片站立着无数红嫁衣身影的区域,那无数道凝聚在我背上的、冰冷而诡异的视线,如同实质般追随着我。我不敢回头,拼命地划水,蹬踏着河底,只想尽快逃离这片令人绝望的水底坟场。
不知挣扎前行了多久,前方水体的颜色似乎不再那么幽暗墨绿,头顶上方隐约透下了一丝微弱的天光。
我能感觉到水温在逐渐升高,身体不再那么冰冷刺骨。水流的方向也发生了变化,不再是死寂的缓慢流淌,而是有了明确的指向,终于快到岸边了!
希望如同火星,在我死寂的心里点燃。我更加奋力地向前划去。
终于,我的脚再次触到了坚实的、倾斜的河岸。我手脚并用,如同一个真正的溺水者,狼狈不堪地,带着一身湿透沉重的嫁衣和满心的恐惧,从冰冷的河水中爬了出来,重重地摔倒在泥泞的河岸上。
夜已经很深了。雨不知何时停了,一轮毛月亮从破碎的云层后面透出惨白的光,勉强照亮着四周。黑水河在我身后依旧不知疲倦地咆哮着,河水漆黑,深不见底,完全看不出其下隐藏着怎样惊悚的秘密。
我趴在冰冷的泥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湿透,冷得瑟瑟发抖。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没来得及涌上心头,更大的恐惧和疑虑已经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没有死。我从那必死的河神娶妻仪式中活了下来。
但为什么?为什么往年所有的新娘都沉尸河底,化作了那恐怖的存在,唯独我,能够挣脱出来?
姐姐说的“循环”、“仪式”、“真相在祠堂的盒子”……又是什么意思?
那个乌木盒子……我挣扎着抬起头,望向村子方向。夜色中的天河村,死寂一片,只有零星几点灯火,在黑暗中如同鬼火般摇曳。祠堂,就在村子的正中央。
我必须回去!我必须弄清楚这一切!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变得无比强烈。姐姐和其他新娘那惨白的脸,诡异的笑,流淌的血泪,还有姐姐那断断续续、充满绝望和催促的警告,像鞭子一样抽打着我。
我不能就这么逃走。如果我走了,明年,后年,还会有更多的女孩像我,像姐姐一样,被推进那条恐怖的河流,变成河底那永恒微笑的诡异存在的一部分。
我必须要知道真相!
我咬紧牙关,用冻得几乎麻木的手,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身上那件湿透的红嫁衣,沾满了污泥,紧紧地贴在身上,又冷又重,如同穿着一副浸水的枷锁。但我顾不上了。
我辨认了一下方向,拖着疲惫不堪、冰冷沉重的身躯,沿着来时的泥泞小路,踉踉跄跄地,朝着村子的方向,朝着那座阴森祠堂的方向,一步一步地挪去。
夜色,是我最好的掩护。
村子静得出奇,连狗吠声都听不到。仿佛整个村子都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集体陷入了沉默。我避开可能有人的大路,专挑阴暗的角落和屋后的小巷穿行。湿透的嫁衣下摆拖在泥地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在这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让我心惊肉跳。
终于,祠堂那黑黢黢的轮廓出现在眼前。
平日里,祠堂总是大门紧闭,只有逢年过节或是重大仪式才会开启。但今晚,那两扇沉重的、漆色斑驳的木门,竟然虚掩着,留下了一道窄窄的缝隙。仿佛有人刚刚进去,或者……有什么东西,正从里面窥视着外面。
一股寒意顺着我的脊椎爬升。
我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靠近,将眼睛凑到那道门缝前,小心翼翼地朝里面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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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内部比白天更加昏暗,只有神案上的一盏长明灯,跳动着豆大的、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一小片黑暗,却让其他地方显得更加深邃莫测。
一个模糊的人影,正背对着大门,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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