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煞起九泉(3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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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那个不过齐腰深的水塘里,脸朝下,捞上来的时候,身体都已经泡得发白肿胀。

诡异的是,他的表情和村长李富贵如出一辙,极度的惊骇扭曲了他的五官。而在他卷起的裤腿下,脚踝上,赫然也有着几道乌黑发紫的指痕,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从水里死死拽住。

“水鬼……是水鬼拉替身了!”有人尖声叫道。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村子里蔓延开来。白天也家家门户紧闭,晚上更是无人敢出门,连狗叫声都稀少了许多。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绝望的气息,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正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收割着生命。

我再也坐不住了。王老棍脚踝上的黑指痕,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中最恐惧的闸门。我手腕上的这东西,和他们身上的,分明是同源!

趁着天色昏暗,我溜出了家门,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后山走去。我要去乱葬岗看看,那个被老人们视为禁忌的地方,到底藏着什么秘密。那个“殃”,是不是真的存在?

后山的山路比记忆中更加荒芜凄冷。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即便是白天,林子里也光线昏暗,气氛阴森。脚下的落叶厚厚的,踩上去软绵绵的,发出腐朽的声音。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泥土和腐烂植物混合的气味,偶尔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乱葬岗在山坳深处的一片平地上。这里荒草丛生,比人还高,一座座低矮的土坟无序地散落着,很多都已经塌陷,露出里面的破草席甚至森森白骨。一些坟头上插着的木牌早已腐朽不堪,字迹模糊难辨。乌鸦站在光秃秃的树枝上,用血红的眼睛冷漠地俯视着这片死寂之地。

我强忍着心头的悸动,拨开齐腰深的杂草,小心翼翼地往里走。每靠近一步,都觉得周围的温度似乎降低了一分,一种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突然,我脚下一绊,差点摔倒。低头一看,是一块半埋在土里的石碑。我蹲下身,拂去上面的泥土和青苔,石碑上刻着几个模糊的字迹,依稀能辨认出是“李门张氏”之类,但让我心头一跳的是旁边的几个小字——“死于非命,怨念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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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于非命……怨念不散……

我站起身,环顾四周。这片乱葬岗,不知道埋了多少这样的横死之人。他们的怨气,难道真的像老人们说的那样,淤积在这里,百年不散?

就在这时,一阵莫名的阴风凭空卷起,吹得周围的荒草簌簌作响,像是无数冤魂在低语。我脖颈后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我猛地转头,看向不远处一座看起来比较新的坟。坟头的土还是湿的,像是刚被人动过。而就在那座坟的旁边,泥地上,赫然有几个脚印!

那不是人的脚印!

那脚印狭长,前端尖锐,只有三个趾头,深深陷入泥地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脚印的方向,正指向村子。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我的脊椎爬了上来。

我不是一个人在这里。

或者说,有某种东西,刚刚还在这里停留过。

我不敢再待下去,连滚带爬地冲出了乱葬岗,直到跑出后山,看到村子里稀疏的灯火,才敢停下来大口喘气。回头望去,后山在暮色中如同一头匍匐的巨兽,沉默而危险。

回到村子,恐惧并未消散。夜里,我开始做噩梦。

梦里,我总是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浓雾里,雾气湿冷粘稠。远处,有一个模糊的黑影在向我招手,我看不清它的样子,但能感觉到一种刻骨的怨毒。我想跑,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然后,浓雾中会伸出无数只漆黑的手,冰冷刺骨,抓着我的脚踝,我的手臂,要把我拖进无尽的深渊。我拼命挣扎,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每次醒来,都是一身冷汗,手腕上的黑指痕,在黑暗中似乎隐隐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更让我不安的是,我发现村子里开始出现一些难以解释的异状。

先是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一夜之间,所有的树叶都枯黄凋零了,光秃秃的枝桠指向天空,像是无数只绝望的手臂。要知道,现在可是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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