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午夜摇篮曲(3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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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我年纪大了,觉浅,实在熬不住。”

男人愣了一下,眼神有些发直,像是没听懂他的话。过了几秒,他才缓缓眨了下眼睛,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那笑容像是用刀刻在脸上的,一点弧度都没有:“大爷,您弄错了吧?我们俩没孩子啊。”

“没孩子?”张老头皱起眉,往前凑了凑,想看清屋里的情况,“那我怎么天天半夜听见你们家唱摇篮曲?声音很清楚,就是从这屋里传出来的。”

男人往门后缩了缩,肩膀挡住了门缝,像是怕他看见屋里的东西。“可能是您听错了吧,”他的声音更低了,带着点颤,“这楼隔音差,说不定是别家的声音,或者……或者是楼道里的风声。”

正说着,门里传来女人的声音,轻飘飘的,和夜里唱摇篮曲的声音一模一样:“谁啊?”

男人回头应了一声,声音很轻:“楼下的大爷,说听见摇篮曲了。”再转过来时,他的脸色更白了,白得像纸,连嘴唇都没了血色:“大爷,真没有的事,您早点回去休息吧,可能是您老耳鸣。”说完,不等张老头再开口,“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那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炸开来,震得张老头的右耳嗡嗡作响。

张老头站在门外,手里的痒痒挠差点掉在地上。他明明听得清清楚楚,那歌声就是从这屋里传出来的,女人刚才在门里说话的声音,和夜里唱歌的声音一模一样,绝不会错。他又贴在门上听了听,屋里安安静静的,连一点脚步声都没有,像是刚才开门的男人和说话的女人,突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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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张老头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坐在床上,盯着墙上的挂钟,钟摆“滴答滴答”地响,像是在倒计时。他想起男人刚才的眼神,那不是没睡醒的迷茫,是慌,是怕,像是被人戳穿了什么秘密。还有那扇虚掩的门,为什么偏偏在他敲门时才关上?为什么歌声会在他凑过去时突然停了?

太多的疑问堵在心里,像一团乱麻。

从那以后,张老头夜里更留意了。他把左耳贴在地板上,眼睛死死盯着挂钟,只要指针一指向十二点,那歌声准会响起,不多不少,还是三遍。他开始观察那对夫妻的行踪,每天早上七点,男人准时出门,手里的黑色袋子还是鼓囊囊的;每天下午四点半,女人准时倒垃圾,围巾裹得更紧了,连眼睛都快遮住了。

有一次,张老头故意在楼下花坛边浇水,等着女人出来。他拎着个铁皮水桶,水龙头开得很小,水“滴答滴答”地落在花坛里的月季花上。四点五十,女人终于出来了,手里拎着个黑色的垃圾袋,袋子很轻,她拎在手里像拎着片羽毛。

“姑娘,倒垃圾啊?”张老头假装随口问,眼睛盯着她的围巾。

女人的身子猛地僵了一下,像是被针扎了,手里的垃圾袋差点掉在地上。她没回头,声音闷闷的,像是从围巾里挤出来的:“嗯。”

“你们家搬来有些日子了,还没问过,你们是做什么的啊?”张老头又问,手指在水桶把手上摩挲着。

“没工作,在家待着。”女人的声音更低了,脚步往后退了退,像是想躲开他。

“那你先生呢?看着挺年轻的,在外面上班?”

“在外面打零工。”说完,她几乎是跑着上了楼,楼梯被她踩得“咚咚”响,围巾的下摆滑下来一点,张老头瞥见她的脖子上,那道红痕比李老太说的更明显了,像是刚被勒过,红得发紫,边缘还沾着点黄色的纸灰。

张老头的心沉了下去。纸灰?哪里来的纸灰?

更怪的是,那对夫妻从不去菜市场买菜,也从没见过他们取快递。张老头好几次在楼下的小卖部碰到男人买东西,每次都只买两包最便宜的挂面,几根火腿肠,还有一沓黄纸,一捆细麻绳。小卖部的王老板是个碎嘴子,跟张老头嘀咕:“这年轻人怪得很,每次来都买黄纸麻绳,问他买这个干啥,他就笑,笑得人心里发毛。上次我看见他袋子里还装着个纸糊的小玩意儿,像是个耳朵,巴掌大,黄纸做的。”

黄纸、麻绳、纸糊的耳朵——那是烧给死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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