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断线娃娃的摇啊摇(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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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拉长,一会儿缩短。

阿雅抱着档案夹蹲在桌角,档案夹很沉,纸页泛黄,边缘脆得一碰就掉。她正翻着一张1998年的捐赠记录,突然听见一阵细细的歌声……“摇啊摇,摇到奈何桥……”

声音很轻,像是从地底冒出来的,又像是贴在她的耳边哼的,带着点沙哑,还有点稚嫩,分不清是女人还是小孩的声音。阿雅的头发一下子竖了起来,根根都炸着,手里的档案夹“啪”地掉在地上,纸张散了一地,飘得满屋子都是。她不敢抬头,眼睛死死盯着地面,地上铺的是水泥地,裂着细纹,她看见一双穿着蓝布碎花裙的腿,裙摆垂在地上,沾着些灰,裙角磨破的毛边在风里轻轻动。

歌声还在继续,一字一句,比刚才更清晰了:“娃娃线断了,妈妈找不到。”

这次声音更近了,就在她的头顶上方,呼吸都能感觉到一丝凉意。阿雅的牙齿开始打颤,上下牙碰得“咯咯”响。她慢慢抬头,脖子像生了锈,转一下都觉得疼。她看见那个蓝裙娃娃正坐在长桌上,原本空荡荡的眼眶里,不知什么时候塞了团白棉絮,棉絮发黄,还沾着点褐色的东西,像是干了的血迹。而它的右臂正抬着,胳膊是用麻布做的,里面塞的棉絮都硬了,关节处的棉线松了,露出里面的麻线。它的“手”里捏着根断了的棉线,线的另一头穿着一根生锈的针,针尖扎进桌面上的木纹里,一下一下地“缝”着,棉线穿过布面的声音,“嗤啦、嗤啦”,就是她这几天夜里听见的“嗡嗡”声。

“你……你是谁?”阿雅的声音发颤,像被冻住了,后背抵着墙,冰凉的触感顺着脊椎往上爬,爬到后脑勺,让她头皮发麻。娃娃没有回答,还在继续缝着,棉线在眼眶里绕了一圈又一圈,白棉絮被扎得变了形,像是在努力填满那个空洞的眼眶。突然,娃娃的头转了过来,转得很生硬,“咔嗒”一声,像是脖子断了。齐耳短发下的脸还是原来的样子,脸颊上的腮红淡得几乎看不见,可嘴角却一点点往上翘着,翘得很高,像是在笑,又像是被人用手扯着往上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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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雅尖叫着爬起来,动作太急,撞翻了身边的木凳,凳子“哐当”一声砸在地上,腿都断了一根。她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跑,手刚碰到门把,就听见身后传来“啪嗒”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很轻,却很清晰。她不敢回头,使出全身力气拉开门,就往外冲,走廊里的感应灯被她撞得一路亮过去,“咔嗒、咔嗒”的声音在寂静里像鞭炮。一直跑到门厅,她才撞见了值班的王保安,王保安手里拿着个手电筒,正打哈欠,被她撞得一个趔趄:“咋了?小姑娘,见鬼了?”

阿雅抓着王保安的胳膊,手指掐得他生疼,话都说不完整:“娃……娃娃……缝眼睛……西厢房……”王保安皱着眉,把手电筒往西厢房的方向照,光柱里全是飞舞的灰尘:“里面啥动静都没有啊,我刚还去看过。”他扶着阿雅坐到门厅的椅子上,转身拿起手电筒走进西厢房,过了几分钟,他抱着那个蓝裙娃娃出来了:“你说的是这个?好好的啊,没什么不对,眼睛是空的,线也缝得好好的。”

阿雅抬头一看,娃娃确实好好的,袖口和裙摆的棉线都缝得整整齐齐,连一根松线都没有,眼眶里也没有白棉絮,干干净净的,只是背后的纸条不见了,别针也掉了。“纸条……它背后有张纸条!”她抓着王保安的胳膊更紧了,指甲都快嵌进他的肉里,“红墨水写的童谣,‘摇啊摇,摇到奈何桥’,你看到了吗?别针还别着的!”王保安摇了摇头,一脸疑惑:“什么纸条?我刚才翻了半天,娃娃背后光溜溜的,啥都没有,别针也没见着。”

那天晚上,阿雅没敢再回民俗馆,就在附近的网吧熬了一夜。她盯着电脑屏幕,却什么都看不进去,脑子里全是那个娃娃翘着嘴角笑的样子,还有那根缝眼睛的棉线。天快亮时,她才迷迷糊糊睡着,梦见自己坐在西厢房的长桌前,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缝娃娃的眼眶,娃娃的眼睛里渗出血来,滴在她的手背上,烫得她疼。

第二天早上,老张给她打电话,声音很沉:“你赶紧来民俗馆一趟,西厢房出事了。”阿雅的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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