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染血的红绳(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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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你爷爷偷了我的牵魂绳,害我死无全尸。”陈老太的声音变得尖利,像指甲划过玻璃,“现在,该你还了!”她猛地拽动红绳,我被拽得往前踉跄,膝盖撞在太师椅的棱角上,疼得眼前发黑。
余光瞥见墙角的神龛,里面摆着个褪色的布偶,布偶脖子上的红绳与我脚踝上的一模一样。我拼尽全力扑过去,抓起神龛旁的香炉砸向布偶,瓷瓶碎裂的瞬间,脚踝上的红绳突然松开,化作无数红色的小蛇,钻进地里不见了。
梁上的孩子们一个个掉下来,落地时都变成了纸人,烧起来的纸灰里,飘出阵阵焦糊的肉味。陈老太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开始腐烂,皮肤像纸一样剥落,露出下面森白的骨头。她伸出枯骨般的手抓向我,我抬脚踹翻太师椅,转身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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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往生堂时,天已经亮了。巷子里站满了警察,他们看我的眼神却很奇怪,像在看一个怪物。刘婆坐在香烛摊前,手里拿着根新的红绳,正对着我笑,她的身后,十几个纸人并排站着,每个纸人的脸上,都贴着我的照片。
“后生仔,”刘婆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股腐烂的甜香,“这根绳,给你留着呢。”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不知何时多了根红绳,红得像血,正慢慢往肉里渗。而我的影子在晨光里扭曲变形,影子的脖颈处,缠着根同样的红绳。
我踉跄着冲出人群,皮鞋在青石板上打滑,好几次差点被自己的影子绊倒。那影子总在扭曲,脖颈处的红绳像活物般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地面钻出来,缠住我的喉咙。
警局的同事围上来时,我还在拼命扯手腕上的红绳,可那绳子看着细弱,却韧得像钢丝,指甲抠得生疼,只留下几道血痕,红绳反倒更鲜艳了,像是吸了我的血。
“李队,你没事吧?”小王递来矿泉水,他的目光在我手腕上顿了顿,眉头皱起来,“这红绳……哪来的?”
我这才发现,小王的脖子上也有根红绳,藏在警服领口,露出的一小截和我的一模一样。心里猛地一沉,刚想追问,巷口突然传来刘婆的笑声,那笑声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刺得人耳膜疼。
“后生仔,跑不掉的。”刘婆不知何时站到了警车旁,手里的香烛捆得整整齐齐,可她的指甲缝里,分明沾着暗红色的东西,“牵魂绳牵的不是命,是债。你爷爷欠的,你爹没还上,自然该你还。”
我爹?我爹在我十岁那年就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奶奶只说他是出去打工,可我总记得他失踪前的晚上,手里也攥着根红绳,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窗外的西司巷,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你胡说什么!”我吼道,声音却在发抖。脚踝处突然又传来一阵痒,低头看去,红绳虽然消失了,皮肤却留下一圈淡淡的红痕,像条细小的蛇,正慢慢往上爬。
“是不是胡说,你去问问你奶奶就知道了。”刘婆笑得更厉害了,嘴角的皱纹里积着灰,“对了,提醒你一句,别在晚上去西司巷,特别是子时,那时候的红绳,会自己找主人。”
她的话音刚落,巷尾突然刮起一阵阴风,卷起地上的冥纸和灰尘,朝着我们这边扑来。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刘婆已经不见了,只有她的香烛摊还摆在那里,供桌上的香炉里,三炷香烧得正旺,烟却不是往上飘,而是贴着地面,蜿蜒着钻进西司巷深处。
回到警局做笔录时,我说的话没人信。他们说陈老太是独居老人,意外摔倒致死,张木匠的手是被野狗啃掉的,至于那些失踪的孩子,早就被拐到外地了。没人相信红绳,没人相信往生堂,更没人相信一个死了三天的老太太会坐在太师椅上说话。
“李队,你最近太累了。”局长拍着我的肩膀,眼神里带着同情,“陈老太的案子结了,你先休个假,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知道他们都觉得我疯了。可手腕上的红绳还在,脖子上的红痕还在痒,昨晚那些孩子七窍流血的脸还在我眼前晃。我没疯,是西司巷有问题,是那些红绳有问题。
晚上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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