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楼道里的第三级台阶(3 / 4)
这样缠着水草和泥沙,皮肤泡得发白发胀。
“不……”她喉咙里发出呜咽声,突然想起中介没说完的话。签合同时她扫过一眼户型图,这栋楼每层都是18级台阶,可她刚才从二层到三层,已经数到20级了。手机屏幕映出她的脸,脸色惨白,额角的汗滴正顺着脸颊往下滑,可她分明感觉不到热,只有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
呼吸声又响起来了,这次就在耳边。她甚至能感觉到那股霉味里夹杂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像是从停尸房里捞出来的东西。有根冰凉的发丝落在她后颈上,她猛地一缩脖子,却摸到一手湿滑的粘液,在手机光下泛着诡异的银光。
张曼像发了疯一样,不顾一切地朝着楼上狂奔而去。她手中紧握着手机,手机电筒的光芒在狭窄的楼梯间里剧烈地摇晃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
随着光线的移动,墙壁上的涂鸦逐渐展现在眼前。那是三个用红漆写成的字——“别回头”,然而,这三个字却被人用刀或其他利器划过,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看上去就像血痕一样触目惊心。
不仅如此,电筒的光还照亮了那些嵌在墙缝里的头发。这些头发有黑色的、黄色的、白色的,它们相互缠绕在一起,形成了一团乱麻,让人毛骨悚然。
张曼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她的心跳急速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就在她感到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突然,她的脚下好像踢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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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脚步,低头一看,原来是她的红色行李箱。这个行李箱正稳稳地放在302房间的门口,仿佛一直在等待着她的到来。
然而,当她看到行李箱的锁扣已经打开,里面的衣服散落一地,并且还沾着湿乎乎的泥沙时,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
她怎么会跑回来?
冷汗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沿着她的脊椎骨缓缓滑落,仿佛有一条冰冷的蛇在她背上爬行。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手也像风中的落叶一样,不停地抖动。
她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那把钥匙似乎有千斤重,她的手指在口袋里摸索了三次,才终于将它紧紧地握在手中。
当她把钥匙插进锁孔时,她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了。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慢慢地转动钥匙。
随着“咔哒”一声,门开了。然而,就在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强大的穿堂风从屋里猛地灌了出来,带着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像一只凶猛的野兽一样,直扑她的面门。
她猝不及防,被这股风呛得咳嗽起来,眼睛也被吹得几乎睁不开。等她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定睛一看,客厅的地板上竟然积着一层薄薄的水,水面上还漂浮着几根水草,仿佛这里是一个被人遗忘的池塘。
更让她惊恐的是,在那层水上,还漂浮着半片撕碎的火车票。她一眼就认出,那正是她昨天刚刚扔掉的火车票,目的地明明是这座城市,可现在,那半片火车票上的目的地却变成了她三年前离开的那个小城的名字。
“总算……”她话没说完,就看到阳台的窗户大开着,夜风卷着窗帘,像只张开的鬼手。窗台上摆着个玻璃瓶,里面泡着的东西让她胃里一阵翻涌——是块指甲盖大小的碎骨,上面还沾着点皮肉,在水里轻轻晃悠。
她明明记得出门时关了窗。
张曼猛地回头看向楼道,手机光线下,那级深褐色的台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三楼平台,台阶上那件白色连衣裙正缓缓地、一点点地站起来。裙摆下露出的不是脚,是团模糊的黑影,像被水泡烂的腿。连衣裙的领口慢慢抬起,那里本该是脖子的地方,只有个黑洞洞的窟窿,里面渗出粘稠的黑液,滴在台阶上,发出“嗒、嗒”的声响。
她突然想起中介在电话里说的“别数台阶”。原来不是不能数,是数了就会发现,每层都在偷偷多出一级台阶。而那些多出来的台阶,都是用像她这样的人做的。
第二天,中介在302门口发现了张曼的手机,屏幕碎裂,最后一张照片是对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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