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宅的第三声钟响(2 / 3)
轻刮着墙。陈默猛地回头,手电筒的光柱里,只有挂钟的影子在墙上晃来晃去,钟摆左右摇摆的幅度越来越大,投下的影子像是个来回踱步的人,裙摆扫过地板时,带起些微尘。
“谁?”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发颤。
钟摆突然停了。
四周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还有……还有种极轻的呼吸声,就在他耳边,带着股樟脑丸和旧布料的味道。陈默缓缓转过身,光柱落在挂钟上——钟面玻璃的裂缝里,似乎有个黑影在动,像只手正从里面往外推。
“当——”挂钟又响了,悠长的余音在房间里打了个转,钻进每个角落。陈默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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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钟总是在奇怪的时间响起。下午四点十七分,他正在厨房煮面,汤锅突然“哐当”翻在地上,沸水溅在脚背上,却没感觉到烫——因为地板比冰水还凉。凌晨一点五十九分,他刚合上笔记本电脑,就听见客厅传来钟响,跑到客厅时,看见桌上的玻璃杯都翻倒了,水渍在桌面上漫延,拼出个模糊的“镯”字。
他找了修钟的老师傅来。老头戴着老花镜,围着挂钟转了三圈,用镊子夹出些灰褐色的绒毛,又侧耳听了听机芯的声音,最后摇摇头:“零件都是好的,就是……”他往陈默身边凑了凑,声音压得极低,“这钟里卡着东西,像根头发,又像根线……”
“什么线?”陈默追问。
老头突然哆嗦了下,后退两步撞到太师椅,椅子发出“吱呀”的惨叫。“不敢说了,不敢说了!”他慌忙收拾工具箱,“这房子邪性得很,你还是早点搬吧。”走到门口时,老头突然蹲下去,从墙角抓起把黄土,撒在门槛上,又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嘴里念念有词地走了。
第七天夜里,陈默被尿憋醒。他摸黑穿过客厅时,挂钟的滴答声突然停了。四周静得可怕,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在胸腔上,“咚、咚”的,和上次在楼梯间听到的脚步声一模一样。
经过挂钟时,他看见钟面玻璃的裂缝里,有个黑影越来越清晰——是只手,枯瘦的,皮肤皱得像树皮,指甲缝里还沾着些黑泥。陈默的呼吸瞬间凝固了,他想后退,脚却像被钉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只手从裂缝里伸出来,指尖离他的脸只有寸许。
“小伙子。”一个苍老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带着股腐朽的樟脑味,“你看见我的镯子了吗?”
陈默的头皮“嗡”地炸开。他猛地转过身,手电筒的光柱里,照片上的老太太正站在客厅中央。她的旗袍下摆沾着些湿泥,领口的银线牡丹被扯得歪歪扭扭,盘扣崩开了两颗,露出脖子上圈青紫色的勒痕,像条丑陋的蛇。她的手伸在半空,枯瘦的手指上没有镯子,只有圈深深的红印,像是被什么东西勒出来的。
“当——”挂钟响了第一声。
老太太的脸在钟声里扭曲起来,眼睛慢慢凸出来,舌头垂到胸前,紫黑色的,和他在法医纪录片里见过的上吊死者一模一样。陈默想尖叫,喉咙里却像塞了团棉花,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他们都说我是自杀的。”老太太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刮玻璃,她飘过来的瞬间,陈默闻到股浓烈的煤气味——去年冬天,秦老太就是在客厅里开了煤气,可发现时,她脖子上却有勒痕,手里还攥着半截红绳。
“可我的镯子还没找到啊……”她冰凉的手抓住陈默的手腕,那触感不像人手,倒像块浸了水的冰,冻得他骨头缝都在疼。
陈默猛地挣脱,连滚带爬地冲进卧室,“砰”地锁上门。后背抵住门板时,他听见客厅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樟木箱被撬开的吱呀声,瓷器摔碎的脆响,还有指甲刮擦墙壁的锐响,“沙沙沙”的,像有人在墙上写字。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安静了。陈默颤抖着掏出手机想报警,屏幕却自己亮了——显示着一张照片。是他熟睡时的样子,眉头微微皱着,嘴角还挂着点口水。拍摄角度就在床头,而照片的背景里,老太太正站在床边,手里拿着根红绳,绳结打得整整齐齐,像条等待猎物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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