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渡忘川河(2 / 3)
撑船过河。有人提醒他老马头的事,他总是嘿嘿一笑:“我赵德柱命硬,啥妖魔鬼怪都不怕。”
他闺女叫春燕,生得眉清目秀,就是性子孤僻,整天闷在屋里,很少出门。村里人有时见她站在河边发呆,喊她一声,她也只是怯生生地回头,然后飞快地跑回屋里。
那年冬天来得早,刚进腊月就下了场大雪。赵德柱傍晚时摆渡回来,见春燕正坐在炕边做针线活,手里拿着块红布,像是在绣什么。
“燕儿,天黑了咋不点灯?”赵德柱搓着冻得通红的手。
春燕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血色:“爹,我刚才看见河边有个穿蓝布褂子的阿姨,她让我帮她绣双鞋。”
赵德柱心里咯噔一下:“啥阿姨?咱这渡口除了咱爷俩,哪还有别人?”
“她就站在河边,”春燕指着窗外,“脖子上缠着红布条,说她男人在对岸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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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柱抄起墙角的扁担就往外冲,可河边空荡荡的,除了积雪就是冻住的河面,连个脚印都没有。他回来时,见春燕还坐在炕边,手里的红布上已经绣出了半只鸳鸯。
“这布哪来的?”赵德柱的声音有些发颤。
“是那个阿姨给的,”春燕把红布递给他,“她说绣好了,就送我个银镯子。”
赵德柱接过红布时,只觉得那布冰凉刺骨,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他一把将红布扔到地上,又用火钳夹起来扔进灶膛:“以后不许再跟陌生人说话!尤其是河边的!”
春燕被他吓得直哭,赵德柱却没心思哄她。他蹲在灶门前,看着那红布在火里蜷成一团,最后变成灰烬。可不知为啥,他总觉得那火苗里,有张女人的脸在冲他笑。
从那以后,春燕就像中了邪。白天蔫蔫的,晚上却总说胡话,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说要去河对岸找男人。赵德柱请了好几个郎中,都查不出啥毛病。后来没办法,只好去三十里外的青虚观请道士。
那道士看着五十多岁,留着山羊胡,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道袍。他围着春燕转了三圈,又问了赵德柱前因后果,最后从背篓里掏出个桃木剑,在屋里舞了一通。
“这是被水鬼缠上了,”道士收起桃木剑,额头上全是汗,“那女鬼怨气太重,又带着胎煞,寻常符咒镇不住。”
赵德柱“扑通”一声跪下了:“道长,求您救救我闺女!她娘死得早,我就这一个闺女啊!”
道士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救,是这女鬼已经跟令嫒结了阴亲。你看她脖子上。”
赵德柱这才发现,春燕的脖子上不知啥时候多了圈淡淡的红印,像条细细的红绳。
“结了阴亲,就难办了,”道士皱着眉,“这女鬼是想借令嫒的身子还阳,好跟她男人团聚。”
“那咋办啊?”赵德柱急得直跺脚。
道士沉吟半晌,从怀里掏出个黑木盒子:“这里面是我师父留下的镇魂钉,今晚子时,你带着它去河边。等那女鬼出现,就把镇魂钉钉在她坟前,再烧三炷香,或许能保令嫒一时平安。”
赵德柱千恩万谢,把道士送走后,就一直攥着那个黑木盒子。盒子沉甸甸的,上面刻着些奇怪的花纹,摸上去冷冰冰的。
到了子时,赵德柱揣着盒子来到河边。雪早就停了,月光洒在冰面上,亮得晃眼。他按照道士说的,在河边找了棵老槐树,据说那新媳妇的坟就在这附近。
刚站稳脚,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猛地回头,看见春燕正一步步朝他走来。
“爹,你在这干啥?”春燕的声音怪怪的,不像个十六岁的姑娘,倒像是个成年妇人。
“燕儿?你咋来了?”赵德柱心里发毛。
“我来等我男人啊,”春燕咧开嘴笑了,嘴角咧得极大,几乎到了耳根,“他说今天来接我......”
赵德柱这才发现,春燕的眼睛是直的,瞳孔里没有一点神采。他咬咬牙,掏出黑木盒子就要打开,可春燕却突然扑了过来,死死地抱住他的胳膊。
“别碰它!”春燕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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