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拉古人(25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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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阳光,如同往常一样,透过顶层公寓巨大的落地窗,泼洒进客厅,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明亮的光斑。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在光柱中无声舞动。一切看起来都与往常无数个清晨别无二致,甚至显得更加…宁静。

但这种宁静,是一种绷紧到极致的、虚假的宁静。如同暴风雨前闷热无风的午后,空气中弥漫着看不见的、带电的粒子,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电闪雷鸣。

拉普兰德醒得出奇的早,或者说,她几乎一夜未眠。德克萨斯那句“三个人一起”如同魔咒,在她脑海里反复回响,搅得她心神不宁。体内那属于“根源”的力量,似乎也感知到了周期将至,如同沉睡的火山,开始在地壳下缓慢而灼热地涌动,带来一种熟悉的、令人烦躁的焦渴感。她比平时更加沉默,银灰色的眼眸下带着淡淡的阴影,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赖床,而是早早起身,径直走向浴室,用冰冷的水流冲刷着身体,试图浇灭那从内部升腾起来的不安与…隐秘的期待。

德克萨斯依旧是那个最冷静的。她按时起床,准备早餐,动作精准得如同钟表。但她冲泡咖啡时,那比平时略微用力按压粉锤的指尖,以及偶尔投向拉普兰德房门方向的、短暂而深邃的一瞥,泄露了她并非全然无动于衷。她的冷静,更像是一种严阵以待的、将所有变量都纳入计算后的绝对掌控。她甚至在早餐后,罕见地没有立刻处理公务,而是走进存放杂物的房间,清点并准备了一些…或许会用到的物品(镇定剂、营养补充液、干净的绷带和清水),动作有条不紊,仿佛在为一台精密的手术做准备。

塞法利亚几乎是最后一个走出房间的。她脸色苍白,眼下带着明显的青黑,显然也是一夜辗转反侧。她甚至不敢直视另外两人的眼睛,尤其是在看到德克萨斯那平静无波却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时,更是羞得几乎要缩起来。她小口小口地吃着早餐,味同嚼蜡,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昨晚那个荒谬又令人心惊胆战的提议。三个人…一起…光是想到那个画面,就让她耳根滚烫,心跳失序。恐惧自然是有的,那夜留下的阴影从未真正散去。但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一种…更加复杂、更加难以启齿的情绪在滋生——一种被纳入其中的、扭曲的归属感?一种对未知亲密的好奇?她不敢深究,只能将头埋得更低。

整个白天,公寓里都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各忙各的”的氛围。

拉普兰德没有像往常一样折腾她的武器或者出门找茬,而是反常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打开的电视屏幕,目光却没有焦点,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击着,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她身上那股躁动不安的气息越来越明显,信息素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灼热的预兆。

德克萨斯大部分时间待在书房,处理着从叙拉古和企鹅物流传来的文件,但她的效率似乎比平时低了一些,偶尔会停下笔,看着窗外明晃晃的阳光,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计算的光芒,仿佛在模拟着夜晚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并规划着应对方案。

塞法利亚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试图用阅读来分散注意力,但书页上的字迹却如同游动的蝌蚪,根本无法进入大脑。她坐立不安,时而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时而又蜷缩在椅子上,抱着膝盖发呆。后颈的腺体似乎也感受到了拉普兰德那边逐渐升腾的气息,传来一阵阵微弱而熟悉的悸动,那并非纯粹的排斥,反而带着一种…被牵引的、生理层面的共鸣。这种感觉让她更加心慌意乱。

午餐是在一种近乎凝滞的沉默中度过的。餐桌上只有餐具碰撞的细微声响。拉普兰德吃得很快,几乎是狼吞虎咽,仿佛在完成一项任务。德克萨斯细嚼慢咽,但眼神锐利,时刻关注着拉普兰德的状态。塞法利亚则几乎没动几下筷子。

午后,拉普兰德似乎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僵持的平静,她猛地站起身,烦躁地在客厅里踱步,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银灰色的眼眸里血丝隐隐浮现。

“妈的…这鬼天气…”她没头没脑地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说外面真实的天气,还是指她自己体内正在积聚的风暴。

德克萨斯从书房里走出来,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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