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拉古人(202)(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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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法利亚房间的隔音效果,坦白说,并不算太好。这栋位于龙门的公寓建筑,外表看似光鲜,内里却难免在细节上有所妥协。当初选择这里,更多的是考虑地理位置和安全性,对于隐私隔音,只要不是太过分,倒也都在可接受范围内。尤其是在经历了昨晚拉普兰德被赶去沙发、整个公寓都弥漫着一种近乎凝固的寂静之后,此刻从主卧隐约传来的任何声响,都显得格外清晰。

塞法利亚起初并未在意。她习惯了姐姐和德克萨斯之间那种独特的、时而剑拔弩张、时而默契无声的相处模式。她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摊开一本从企鹅物流档案室里借出的、关于叙拉古近代手工业变迁的册子,试图继续白天未完成的阅读和研究。熔金般的眼眸在泛黄的纸页上流转,指尖轻轻划过那些描述着家族徽记与古老工艺的段落,思绪渐渐沉入那段属于故乡的、纷繁复杂的历史之中。

然而,隔壁的动静,开始像细微的波浪,一波接一波地侵蚀着她试图构筑的宁静空间。

起初只是一些模糊的、压低了的说话声。听不清具体内容,只能分辨出拉普兰德那特有的、带着点沙哑和黏糊的嗓音,语调上扬,似乎是在……讨好?或者是在解释着什么?间或夹杂着德克萨斯一两声短促的、听不出情绪的回应,或者干脆就是沉默。

塞法利亚摇了摇头,试图将注意力拉回到“黑帮美学对金属雕刻工艺的影响”这一章节上。她理解姐姐好不容易“刑满释放”,重回“龙床”,难免会有些激动,甚至可能过于激动。

但很快,声音的性质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

拉普兰德的声音似乎靠得更近了,即使隔着墙壁,也能感受到那种几乎要贴到对方耳边的距离感。语气里的得意和炫耀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低沉的、带着某种磁性的絮语,像是在分享一个只有两人知道的秘密,又像是在进行某种耐心的哄劝。

“德克萨斯……” 这个名字被拉普兰德用一种近乎叹息的语调唤出,尾音拖得有点长,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撒娇似的鼻音。

塞法利亚翻动书页的手指微微一顿。她抬起眼,目光有些游离地落在空白的墙面上,仿佛能穿透这层物理的阻隔,看到隔壁房间里正在上演的景象。她轻轻吸了口气,继续阅读,但书页上的字母似乎有些跳动,难以聚焦。

接着,传来一阵轻微的、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像是有人不安分地动了动,或者是……手臂、肩膀不经意地触碰?声音很轻,但在相对安静的夜晚,尤其是在塞法利亚这种感知敏锐的人耳中,却被放大了数倍。

然后,是德克萨斯一声极轻的、几乎被淹没在呼吸声里的回应。听不清词语,但那语调……不再是之前任务归来时的平淡或略带嫌弃的纠正,而是一种……带着点无奈,又似乎有那么一丝丝……纵容?或者说,是某种默认?

塞法利亚感觉自己的耳根有点发热。她强迫自己将视线牢牢锁定在书页上,心里默念着那些关于纹章学和锻造技术的术语,试图用知识的壁垒阻挡外界信息的侵入。然而,那些细微的声音却像是最狡猾的渗透者,无孔不入。

“喂……别躲啊。” 拉普兰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清晰的笑意,还有某种得寸进尺的意味,“枕头都回来了,人总不能比枕头还冷淡吧?”

回应她的,似乎是德克萨斯一声极轻的咂嘴,或者是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带着嗔怪意味的轻哼。这声音太轻了,轻到塞法利亚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或者是窗外某个遥远的声音。但紧接着,是一阵更明显些的、床垫受压发出的轻微吱呀声,以及……一声短促的、被压抑住的吸气声。

塞法利亚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捏住了书页的一角。她感到脸颊开始不受控制地升温。这……这对话的走向,似乎已经开始偏离“汇报任务细节”或者“讨论明日安排”的正常轨道了。

她试图站起身去倒杯水,或者干脆去客厅待一会儿,但身体却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钉在了椅子上。一方面,她觉得非礼勿听,主动避开是应有的礼貌;另一方面,一种微妙的好奇心,或者说,是对姐姐和德克萨斯之间这种罕见(至少在她面前是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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