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拉古人(188)(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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舛、至今未被点燃的薄荷烟。她的动作有些生疏,指尖触碰滤嘴时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郑重,仿佛接过的不是一支烟,而是一个承诺,一个通往新世界的、微不足道却又意义重大的信物。

“谢谢……”她顿了顿,那个称呼在舌尖滚动了一下,才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生涩与亲昵的语调,轻声吐露,“……姐姐。”熔金般的眼眸中闪烁着极其复杂的光芒,有尝试未知的紧张,有打破禁忌的兴奋,有对姐姐这份独特“关怀”的触动,也有一丝豁出去的、如同走出牢笼般的决绝。

拉普兰德看着她真的接过了烟,先是意外地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在德克萨斯的“威慑”下她还会如此选择。随即,她嘴角控制不住地咧开一个更大的、带着十足得逞意味和毫不掩饰愉悦的笑容,得意洋洋地、甚至带着点挑衅地瞟了身旁的德克萨斯一眼,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写着:看吧!我就说!德克萨斯对此的反应仅仅是几不可闻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干脆利落地别过头去,将视线投向公园深处模糊的黑暗,算是表达不满的默许,但她周身散发出的那股“不赞同”的低气压,依旧清晰可感。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像投入湖面的一颗石子,涟漪荡开后又逐渐归于平静。三人又在弥漫着淡淡薄荷烟味和夜晚凉意的公园长椅上坐了一会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无关紧要的话,主要是拉普兰德在吐槽,德克萨斯偶尔毒舌补刀,塞法利亚则大多安静地听着,感受着这份陌生的温馨。直到夜风愈发带着寒意,附近夜市最后的喧嚣也如同退潮般渐渐平息,只剩下远处城市永不疲倦的背景噪音。

拉普兰德率先站起身,动作间带着鲁珀族特有的矫健与不拘小节。她把抽剩下的短短一截烟头,精准地弹指摁灭在长椅旁那个锈迹斑斑的垃圾桶顶盖上,然后夸张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全身骨骼都发出噼啪的脆响。

“行了,回去了。明天还得早起,去给那只肥企鹅跑腿挣饭钱。”她抱怨着,但语气里听不出多少真心的厌恶,反而更像是一种日常的、带着点认命般的调侃。

德克萨斯也随即站起身,她的动作总是那么干脆利落,没有丝毫多余。她下意识地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本就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衣角,这是一个近乎本能的、保持仪容的动作。

“晚安,塞法利亚。”德克萨斯的声音依旧平稳清冷,如同月光下的石板路。

“晚安,妹妹。”拉普兰德随意地挥了挥手,语气听起来依旧没个正形,但那声“妹妹”却自然而亲昵,仿佛已经叫过千百遍。

塞法利亚握紧了手中那根未曾点燃、却仿佛带着温度的薄荷烟,感受着指尖冰凉的滤嘴触感与内心翻涌的暖流形成的奇妙对比。她轻声回应,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清晰:“晚安,姐姐。晚安,德克萨斯。”

回到那间真正属于自己、虽然狭小却充斥着令人心安的自由空气的小房间,塞法利亚没有像往常习惯的那样立刻打开照明。她借着窗外龙门那永不熄灭的、五彩斑斓的霓虹余光,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牵引着,径直走到了那个仅能容纳一人站立的小阳台上。冰凉的金属栏杆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到皮肤上,晚风比之前更加料峭,调皮地吹拂起她银色的发丝,缠绕着她单薄的衣衫,带来一阵细微的颤栗。她抬起头,望向那片被都市光芒映照得有些发红的夜空。此刻,天际清晰悬挂着的,是一弯明亮而锐利的上弦月,像一把刚刚淬火完毕、寒光闪闪的银钩,又像一艘蓄势待发、准备航向未知星海的尖舟。这与她初到龙门那晚,拍给拉普兰德的、象征着沉淀与收敛的下弦月截然不同。上弦月带着一种昂扬的、进取的、甚至是带着攻击性的生长力量,仿佛在冥冥之中呼应着她此刻决意割裂沉重过去、迈向充满未知却又令人期待的新生的心境。

她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摊开的掌心,那根细长的、白色的薄荷烟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个沉默的邀请,一个等待被完成的仪式。内心挣扎的痕迹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的坚定。犹豫仅仅持续了片刻,她便学着记忆中拉普兰德那带着点漫不经心又异常熟练的样子,将烟小心翼翼地、甚至带着点庄重地,叼在了自己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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