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拉古人(181)(2 / 3)
……那里没有塞法利亚。没有那个会用熔金般的眼眸默默注视着她、为她准备好食物、在她受伤时流露出无法掩饰担忧的妹妹。没有那个她潜意识里,或许……想要保护的存在。离开,意味着再次将塞法利亚独自留在叙拉古这个巨大的漩涡中心。虽然塞法利亚足够强大,足够智慧,但……
“反正叙拉古还有她妹妹不是?”
一个近乎冷酷的念头冒了出来,带着拉普兰德式的自私和理所当然。是啊,有塞法利亚在,叙拉古乱不了。她拉普兰德本就不是什么合格的统治者或守护者,她是一把刀,最好的归宿是在战场上,而不是挂在墙上作为装饰。
然而,这个念头刚刚稳固,另一个更加陌生的念头,如同幽灵般悄然浮现:
“这样……会不会对她太残忍了?”
拉普兰德自己都愣住了。
残忍?她竟然会想到这个词?还是用在塞法利亚身上?她拉普兰德的人生字典里,何曾有过“残忍”这种软弱的词汇?对敌人,她从不留情;对无关者,她漠不关心;对……所谓的亲人?她以为自己同样不在乎。
可为什么,想到塞法利亚得知她再次离开时,那双熔金眼眸中可能闪过的失望(甚至可能不会表现出来,只是更深地隐藏起来),她的心脏会像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揪了一下?一种极其微弱、却无法忽视的滞涩感,阻碍了她原本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回龙门”的决定。
她为什么会这么想?这不像她。这不该是她。
拉普兰德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银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罕见的困惑和自我审视。她久经沙场,直面过无数生死,却在这一刻,被一个关于去留的简单问题,搅动了内心深处从未触及的淤泥。
德克萨斯将拉普兰德的沉默和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她没有再追问,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催促或评判的神色。她只是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看着逐渐清晰起来的新沃尔西纳的轮廓。她明白拉普兰德的挣扎,某种程度上,她们是同类,都曾在自由与牵绊之间徘徊。只是德克萨斯选择了以一种更冷静、更疏离的方式处理这些关系,而拉普兰德,她的情感如同她的战斗方式,更加原始、直接,也更容易伤及自身。
漫长的沉默在舱室内蔓延,只有引擎声依旧。
最终,当陆行舰开始降低高度,准备在新沃尔西纳空港降落时,拉普兰德仿佛终于从一场内心的鏖战中脱离出来。她长长地、带着一丝烦躁地吐出一口气,像是要把胸腔里那股莫名的滞涩感驱散。
她转过头,看向德克萨斯,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日的锐利与不羁,只是深处似乎多了一点难以察觉的什么东西。
“叙拉古有塞法利亚,足够了。”她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我留在这里,反而碍事。”
她顿了顿,像是在为自己的决定寻找一个更合理的借口,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龙门……更适合我。那里有架打,有酒喝,没那么多规矩。”
说完,她不等德克萨斯回应,便站起身,径直走向舱门方向,背影依旧挺拔而孤绝,仿佛刚才那片刻的挣扎从未发生。
德克萨斯看着她的背影,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了然,或许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叹息。她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拉普兰德走到舱门口,手放在冰冷的开启阀上,动作却停顿了一瞬。那个关于“残忍”的念头,如同鬼魅般再次掠过脑海。她用力甩了甩头,将这不合时宜的“软弱”强行压下。
阀门开启,舱外夹杂着尘沙和源石能量气息的风灌了进来,吹动了她的白发。她迈步而出,重新踏上了叙拉古的土地,但心中已然做出了离开的决定。
只是,连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这一次的“离开”,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她的行囊里,似乎多了一份名为“牵绊”的、沉重而陌生的东西。而这份牵绊,或许将在未来的某一天,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影响着这头崇尚绝对自由的狼的轨迹。
狼选择了远影,但归途的坐标,似乎已在心底悄然埋下。叙拉古的狼巢,永远为她留着一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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