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拉古人(102)(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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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沉寂中,升格为——虚无令使。”

这简短的讯息,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接收者的认知壁垒上。艾利欧,那个以编织命运、行为莫测着称的星河猎手领袖,那个据说手中掌握着无数未来剧本的存在,竟然……主动背弃了象征万物结局、致力于让一切走向命定终点的“终末”命途?不仅如此,他还投身于那象征着万物消亡、一切意义最终归于沉寂的“虚无”?并且,不是作为被虚无吞噬的牺牲品,而是……升格为了其令使?

这比听闻拉普兰德被纳努克选中成为毁灭令使更加令人匪夷所思,更加违背常理。终末与虚无,虽然都指向终结,但内在逻辑截然不同。终末追求的是一个“应有的结局”,一个戏剧落幕的时刻,它本身蕴含着某种目的性;而虚无,则否定一切意义、目的和存在本身,是彻底的、冰冷的、毫无价值的湮灭。从终末转向虚无,这不像是一种晋升或转变,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自我了断,是对其过去所执着的一切命运的终极否定。

这意味着什么?是他通过终末的视角,窥见到了某个连“结局”都失去意义的、唯有投身“虚无”才能应对或理解的终极真相?还是说,这本身就是他为自己,或者为整个宇宙,所预言的、无法逃避的最终命运?无数疑问如同病毒般在知情者脑海中滋生,带来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然而,星穹列车组补充的情报,将这层寒意推向了更深的冰点。

“同时,另一位早已存在的虚无令使——黄泉,也已确认加入此战。”

黄泉!这个名字在宇宙的传说中更像是一个幽灵,一个象征。她所到之处,万物归于死寂,不仅仅是物质上的消亡,连记忆、情感、存在过的痕迹都会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无形的橡皮擦缓缓抹去。她是虚无命途最直接的体现者,是行走的终末,是连“终末”本身都能吞噬的深渊。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所有努力、所有意义、所有存在的无声嘲讽。

一个主动投身虚无、动机成谜的艾利欧,再加上一个本身就是虚无化身的黄泉……这两者的同时介入,让原本就因毁灭与欢愉而混乱的战局,蒙上了一层更加深不可测、仿佛随时可能将一切努力、一切冲突、一切存在都彻底归零的、令人绝望的阴影。这不再是胜负的问题,而是存在与否的问题。

就在东西两线战火因毁灭与欢愉的介入而陷入一种诡异的、血腥的僵持与混乱,虚无的阴影如同墨汁滴入水面般悄然蔓延之际,另一股力量,以一种截然不同的、近乎“神圣”的姿态,介入了这片混乱的星域。

那是一片柔和却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强大统一性的光芒,如同舒缓而坚定的潮水,悄然漫过了星际和平公司后方一片刚刚遭受袭击、满是残骸与哀嚎的星域。这片光芒所过之处,刺耳的爆炸余波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抚平,躁动的能量乱流趋于稳定,甚至连士兵们心中沸腾的恐惧与绝望,都被注入了一种奇异的、近乎麻木的平静。

一支舰队在这片光芒中显现。它们由无数造型优雅、线条流畅的舰船组成,风格高度统一,仿佛并非工业造物,而是由某种和谐的乐章、某种完美的几何概念具象化而成。它们簇拥着一艘尤为巨大的、宛如移动神殿或是一座小型浮空城市的巨舰。巨舰通体流淌着温润的光泽,其上是“家族”的徽记——一个象征着联结与统一的复杂图案,正散发着同谐命途那温暖而坚定的辉光。

巨舰的舰桥之上,星期日,这位同谐的令使,静立于此。他身姿挺拔,容貌俊美如同雕塑,金色的眼眸中同时蕴含着对世间痛苦的深切悲悯与践行自身理念的绝对决然。他并未使用任何扩音设备,但那温和而清晰的声音,却仿佛直接在广阔星域内每一个智慧生命的意识中响起:

“纷争与混乱,撕裂着宇宙的织物。个体的痛苦,呼唤着整体的安宁。”他的声音如同最优美的合唱,抚慰着创伤,也消弭着异见,“吾主希佩之光,不容许和谐的乐章被不谐之音长久破坏。分离带来痛苦,统一铸就圆满。”

他缓缓张开双臂,动作充满了仪式感,仿佛要拥抱所有在战火中煎熬的灵魂,将所有离散的、痛苦的存在都纳入一个温暖、安全、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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