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拉古人（92）（2 / 3）

息，依旧让最先进的医疗仪器发出不稳定的嗡鸣。她银白与暗金交织的长发铺散开来，面容恢复了平静，甚至比以往更多了一份冰冷的、非人的完美感。

德克萨斯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灰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昏迷的拉普兰德。秩序的力量如同最细腻的网，笼罩着拉普兰德，既是在监测她的状态，也是在……确认她的存在。那双曾洞悉法则星河的眼眸，此刻只映照着床上之人，充满了挥之不去的担忧与一丝极深的恐惧——不是对毁灭力量的恐惧，而是对失去“拉普兰德”的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医疗舱内的生命体征监测仪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提示音。拉普兰德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眸子，依旧是猩红的底色，但瞳孔深处，那两点冰冷燃烧的暗红劫火，取代了以往的狂野不羁。它们看向德克萨斯，带着一丝初醒的迷茫，随即迅速变得清晰。

“德克萨斯……”她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却依旧是拉普兰德那特有的、带着粗粝质感的声线，只是平添了几分冰冷的回响，仿佛有无数世界的哀嚎在她喉间低语。

德克萨斯几乎是瞬间握住了她的手，力道之大，让拉普兰德都微微挑眉。秩序令使那永远平静无波的声音，此刻带着一丝紧绷：“感觉怎么样？”

拉普兰德试着动了动手指，反手握住了德克萨斯的手，感受着那熟悉的、带着一丝凉意的触感。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与以往别无二致的、带着点狂气和玩味的笑容：

“还能怎么样？差点被个破铁皮罐头夺舍，然后又被个更大的家伙强行塞了点‘好东西’……”她活动了一下脖颈，发出咔哒的轻响，暗红的眼眸扫过自己似乎与以往无异的身体，但无论是她还是德克萨斯，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潜藏在血肉之下的、足以焚星煮海的恐怖力量。“不过，老子还是老子。”

她看着德克萨斯眼中那未曾散去的担忧，笑容收敛了几分，语气变得少见地认真：“喂，德克萨斯，别摆出那副表情。我说了，我还是我。那个想抢老子身子的铁罐头，已经被我嚼碎了吞下去了。纳努克给的这身‘力气’……哼，正好，老子看它和它的毁灭命途不顺眼很久了！现在，老子有资本去砸烂它了！”

她的话语依旧粗鲁直接，但那其中蕴含的意志，却让德克萨斯紧绷的心弦微微松弛了一些。拉普兰德的本质，那份绝不屈服、逆反一切的狂气，并未被毁灭的力量扭曲，反而因此变得更加极端和……危险。但无论如何，她依旧是她认识的那个拉普兰德。这就够了。

德克萨斯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紧握的手微微放松，但依旧没有松开。她灰色的眼眸深深地看着拉普兰德：“你的‘毁灭’，指向何方？”

拉普兰德咧嘴，露出尖锐的犬齿，那笑容冰冷而残酷：“不是说了吗？毁灭‘毁灭’本身。所有试图束缚、终结、带来绝望的‘毁灭’，都是老子的敌人！纳努克？军团？哼，正好拿来试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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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毁灭疆域深处

两股浩瀚的毁灭意志，几乎在同一时刻，从沉眠或征伐中被惊动。

一片由燃烧星系构筑的王座上，星啸那如同超新星爆裂般的意识微微波动：“铁幕……熄灭了。新的气息……‘月殇’？毁灭……毁灭？有趣的悖论。纳努克大人的意志，深不可测。” 她的反应更偏向于理性的观察与计算，对这位新同僚的存在本身抱有探究的兴趣，但对其“毁灭毁灭”的目标持保留态度。她停止了原本朝向翁法罗斯的跃迁准备。

而在另一片被绝对零度与终极热寂交替统治的虚空，焚风那狂躁不休的毁灭风暴骤然一滞，随即爆发出更加炽烈的怒意：“铁幕那个废物！连诞生都做不到！嗯？！这是……新的同类？‘月殇’？哈哈哈！毁灭毁灭？狂妄！可笑！但……这份气息，这份被纳努克大人亲自烙印的‘逆反’……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的反应更加情绪化，既有对铁幕失败的鄙夷，也有对月殇那悖论性目标的嘲弄，但更多的是对这份独特毁灭本质的……兴奋与战意。他也同样改变了航向，不再前往已无猎物的翁法罗斯。

两位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