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拉古人(6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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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罗德岛被封存技术并进行危险应用的猜测,但她却无力阻止,甚至无法公开质疑。

她被困在了一个两难的境地:继续深入研究,可能是在为一项罪恶的技术添砖加瓦;消极怠工或提出异议,则可能失去现有的位置,甚至面临更可怕的后果,而她内心深处那份属于科研者的求知欲和对“解决问题”的本能驱动,又让她无法完全停下脚步。她只能在帝国的框架内,如履薄冰地寻找着极其微小的、可能存在的“纠正”机会,比如在配方中悄悄引入一些旨在降低某种特定神经毒性的成分,但这无异于在洪流中投下一粒沙子。

其他干员的异化:

其他被收编的罗德岛干员,也经历着各自不同但本质相似的异化过程。

一位曾经在罗德岛负责感染者心理疏导的干员,被分配到了帝国新设立的“社会适应性评估与心理引导中心”。他的工作不再是倾听和理解,而是利用他的专业知识,配合审讯人员评估囚犯的心理弱点,或者对“思想不稳定”的帝国公民进行“再教育”,确保其思想与帝国意志保持高度一致。他曾经的善良与同理心,如今成了帝国更高效实施控制的工具,这让他内心充满了撕裂感,最终只能以麻木来应对。

一位精通工程学的前干员,被纳入了帝国“灰潮”纳米科技的应用开发团队。他不再是为了改善民生或进行人道主义救援而设计器械,而是参与设计能够用于微观侦查、精密破坏甚至是对特定生物组织进行“无害化处理”的纳米单元。他引以为傲的技术,正在被改造成杀人的利器。

帝国用优厚的待遇、崇高的社会地位(相对于普通平民)以及“为伟大帝国贡献力量”的虚幻荣誉感,不断侵蚀着他们的旧有认同。同时,严密的监控、同僚间的竞争与猜忌、以及凯尔希被处决的阴影,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迫使他们在恐惧中妥协、适应,最终被体制同化。他们或许在深夜还会偶尔想起罗德岛的时光,但那感觉已经变得越来越遥远,越来越不真实,如同一场褪色的旧梦。

帝国的“仁慈”与阿米娅的终局

就在罗德岛本舰上的生存环境恶化到极限,阿米娅等人濒临集体死亡边缘之际,帝国方面却出乎意料地再次派来了代表。并非武装人员,而是一名帝国医疗部的官员和几名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员。

官员站在形容枯槁的阿米娅面前,语气平静地宣布:“基于帝国皇帝陛下的特赦与人道主义考量,帝国决定对你们这些前罗德岛滞留人员,提供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选项一:接受帝国的‘记忆校正’与‘社会再融入’治疗,之后可以以普通帝国公民的身份,进入指定的安置点生活。你们将拥有新的身份,新的生活,但关于罗德岛、关于凯尔希、关于你们过去的一切记忆,都将被清除。”

“选项二:拒绝。那么,帝国将尊重你们与这艘废弃船只共存亡的意愿。本舰将于四十八小时后,被拖拽至预定海域,执行深海沉没处理。”

这是一个比死亡更残酷的选择。是彻底否定自我,以空白的状态作为帝国顺民活下去?还是抱着那点残存的记忆和象征,与这艘船一同葬身海底?

阿米娅抬起空洞的眼睛,看着眼前冰冷的官员,又缓缓转头,望向指挥室墙壁上那面虽然蒙尘却依旧悬挂的罗德岛旗帜。凯尔希的脸庞在她模糊的视线中一闪而过。

她没有回答,只是艰难地、一步一步地,走到那面旗帜下,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粗糙的布料。然后,她转过身,背靠着旗帜,缓缓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她的沉默,就是她的答案。

四十八小时后,庞大的帝国工程舰抵达,用粗壮的钢缆拖曳着早已失去动力的罗德岛本舰,缓缓驶向遥远而深邃的、被帝国划定为“废弃资产处置区”的冰冷海域。

在最后的时刻,透过逐渐被海水淹没的舷窗,依稀可以看到指挥室内,阿米娅和那少数几个身影,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面旗帜之下,如同雕塑。

海水涌入,黑暗降临。

罗德岛最后的实体象征,连同那面旗帜,以及那几个选择与它一同逝去的灵魂,缓缓沉入了永恒的、被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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