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傅水恒老教授的荣誉与淡然。(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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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像太阳这样的G型星,则是性情温和、稳定持家的“黄矮星”。

孩子们听得入了迷。他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随着傅老的讲述,时而发出惊叹,时而陷入思考。当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好奇地问:“傅爷爷,星星会死吗?”时,傅老没有回避这个略带伤感的话题。

他温和地点点头,指着模型中的太阳,“会的,孩子。就像我们每个人都会经历出生、成长和衰老一样,星星也有它们的生命轮回。但是,”他话锋一转,声音里充满了哲思与慰藉,“一颗大质量恒星的死亡,并非彻底的终结。它在生命最后时刻的剧烈爆发——超新星爆发,会将自身锻造出的重元素,如碳、氧、铁,乃至构成我们身体的钙和血液中的铁,抛洒到广阔的宇宙空间中去。这些星尘,成为了孕育新一代恒星、行星,乃至生命的原材料。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身体里的每一个原子,都可能源自于一颗早已逝去的、远古的恒星。我们,都是星辰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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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的孩子……” 孩子们低声重复着这个充满诗意与魔力的词语,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那个关于死亡的沉重话题,瞬间被赋予了宏大而浪漫的延续意义。

傅老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这种满足,远胜于站在领奖台上,从西装笔挺的嘉宾手中接过奖杯的那一刻。奖杯是冰冷的,镌刻的文字终会模糊;而此刻,在这些幼小心灵中播下的种子,却可能在未来长成参天大树,甚至,撑起人类探索宇宙新的高度。

他的思绪,不由得飘远,飘回了数十年前,自己还是“小傅”的青春岁月。

那时的中国,百废待兴,科研条件更是艰苦得难以想象。他记忆中最深刻的,不是哪次成功的观测,而是大学时代,在西北某个偏远地区进行天文观测实习的经历。那里远离城市光害,夜空清澈得如同黑丝绒上缀满了钻石。但观测站的生活条件也极其简陋,喝的是沉淀了泥沙的窖水,吃的是硬邦邦的干粮,睡的是漏风的帐篷。冬夜,寒风像刀子一样透过帐篷的缝隙刮进来,即使裹着厚厚的军大衣,也冻得手脚僵硬。夏夜,则要忍受蚊虫的轮番轰炸和帐篷里的闷热。

然而,每当夜幕降临,他独自守在那台老旧的、需要手动调节的望远镜旁,将眼睛贴近目镜,看到土星那清晰而梦幻的光环,看到木星表面斑斓的条纹和其卫星投下的微小阴影,看到银河中心那密集得令人窒息的星场时,所有的艰苦仿佛都瞬间烟消云散。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敬畏,会从头顶灌注到全身。在那无比的寂静与壮丽面前,个人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因能够理解、窥见这宏大图景的一角,而感到一种灵魂深处的战栗与幸福。

他还记得,有一次为了追踪一个罕见的流星雨峰值,他和几位同学在荒山上连续守了三个夜晚。最后一晚,天空不作美,乌云密布。大家又冷又累,士气低落。就在准备收拾器材撤离时,云层忽然裂开了一道缝隙。就在那道缝隙里,一颗异常明亮、带着长长尾迹的火流星,如同天神掷出的长矛,拖着金绿色的光痕,无声地划破了黑暗。

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即爆发出狂喜的欢呼。一位来自南方的同学,甚至激动得流下了眼泪,喃喃道:“值了!这辈子都值了!”

那种纯粹的、为知识本身、为宇宙奇迹而迸发的激情,是支撑他走过漫长科研道路的最初动力。后来,他留校任教,从助教到讲师,到副教授,再到教授、博士生导师。他带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如今许多都已成了国内外天文学界的中坚力量,比如现在已是研究所骨干的陈智林博士。他也经历了无数次科研的瓶颈与失败,为了一组看似矛盾的数据彻夜难眠,为了一个理论模型的关键参数反复推演、几近崩溃。

名利?那不是他考虑的范围。在那个年代,科研工作者普遍清贫。他曾有机会接受国外知名研究机构的高薪职位,也曾有商业公司许以重金,请他挂名担任“科学顾问”。但他都婉拒了。他并非不食人间烟火,只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自己的激情源自何处。他的世界,在那些浩瀚的数据里,在那些抽象的公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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