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定位:银河系的新视角。(2 / 4)
人类星图记录,要么其观测数据因我们未知的空间效应(也许是白洞喷发物带来的局部时空扭曲)而发生了畸变。
“尝试三角测量法,”傅水恒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指令依旧清晰,“选取三个疑似球状星团的天体,测量它们之间的角距,反向推算我们的位置。”
我立刻执行。球状星团是银河系古老的居民,通常分布在银晕中,位置相对固定,是理想的深空信标。我们锁定了三个在视野中呈现为模糊光斑的目标,动用了飞船上最精密的测角仪器。
几个小时过去了。计算机反复计算,屏幕上的数字跳动、组合,最终却呈现出一片混乱的结果。推算出的位置坐标相互矛盾,有的将我们置于银河系之外,有的甚至指向了邻近的仙女座星系方向。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空间曲率……”傅教授凝视着混乱的数据,眉头紧锁,“白洞附近的时空结构可能尚未完全平静,或者我们携带的……‘信息余波’本身,在微观层面干扰了测量精度。常规方法,在这里失效了。”
驾驶舱内的气氛变得凝重。小愽文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焦虑,他不再好奇地张望星空,而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抱着他的玩具“格噜”,大眼睛在我们两人之间来回转动。
“那我们……迷路了吗?”他小声地问。
傅水恒教授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宇宙很大,愽文,有时候需要换一种方式看路。”
换一种方式。谈何容易。我们尝试了脉冲星计时导航。脉冲星,那些死亡恒星高速旋转的遗骸,以其极其稳定的周期性信号,被誉为“宇宙灯塔”。我们搜寻了飞船能接收到的所有脉冲星信号,与数据库进行比对。然而,结果同样令人失望。大部分信号的周期都出现了难以解释的微小漂移,或者完全对不上号。少数几个能勉强匹配的,其信号到达时间所推算出的距离,也彼此相差悬殊,无法构成有效的定位网络。
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面纱,笼罩在我们周围,扭曲了所有来自遥远宇宙的信息。是白洞残余的引力场?还是我们穿越视界时,自身物理状态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影响了仪器的感知?可能性太多,而我们掌握的线索太少。
焦虑如同船舱内缓慢上升的二氧化碳浓度,无声无息,却令人窒息。我甚至开始回想“创生之口”那信息洪流中的片段,试图从中找到某种星图的启示,但那洪流太过庞杂混乱,就像试图从一场海啸中捞起一枚特定的水滴。那些关于恒星诞生、星系演化的宏大信息,此刻对于确定我们在这张宇宙地图上的一个小点,似乎毫无帮助。
时间在失败的尝试中一点点流逝。舷窗外的陌生星空,从最初的壮丽奇观,逐渐变成了冰冷的、令人不安的囚笼。我们悬浮在已知与未知的边界,家的概念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也前所未有的遥远。
傅水恒教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他离开了主控位,站在舷窗前,背对着我们,凝视着那片陌生的星海。他的背影显得格外挺拔,也格外孤独。我知道,他正在调动毕生的学识和经验,在脑海中构建各种模型,试图理解我们所处的困境。
“也许,”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打破了令人压抑的寂静,“我们搞错了方向。”
我望向他。
他转过身,眼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那是在极端困境中被逼出的、混合着理性与直觉的火花。“我们一直在试图寻找‘已知’的标记,用我们带来的星图去套用这片星空。但如果,这片星空本身就是‘新’的呢?如果白洞将我们带到了一个人类观测从未详细记录过的,银河系的另一面呢?”
我愣住了。这个想法既大胆又合乎逻辑。我们一直假设自己还在人类已知的星图范围内,只是仪器失灵无法定位。但如果,我们真的来到了一个全新的视角,一个从未被描绘过的银河系区域呢?
“可是,”我提出疑问,“如果真是这样,我们没有任何参照物,如何定位?”
“参照物……”傅教授重复着这个词,目光再次投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