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傅水恒的升华:宇宙哲学讲义。(3 / 4)
引起,而是由任何形式的“相互作用”所引发。当一个系统与另一个系统(无论是人类观测者、一台仪器,还是另一个粒子,甚至是一片星云引力场)发生足够强烈的、不可逆的相互作用时,系统的多种潜在可能性(波函数)就会“选择”其中一种,转化为确定的“事实”。
“观测,本质上是一种特殊的、信息交换密度极高的相互作用。”傅教授解释道,“我们人类作为观测者,只是宇宙中无数相互作用主体中的一类。我们的观测,给‘实在’打上了我们特定感知方式和认知模式的‘烙印’。”
他提出了“参与性的宇宙”概念。宇宙并非一个独立于我们之外,等待我们去发现的、完全客观的舞台。我们,作为宇宙的一部分,通过我们的存在、我们的活动、我们的观测,持续不断地参与着这个舞台的构建和呈现。
“我们看到的宇宙,是‘宇宙本身’与‘我们这种特定类型的相互作用者’共同作用的结果。”他缓缓说道,“其他类型的智慧体,或者其他层级的宇宙存在(比如我前面提到的‘超意识’),它们所‘看到’的宇宙,可能与我们的图景截然不同,但各自在其自身的相互作用框架下,都是‘真实’的。”
这意味着,不存在一个唯一的、绝对的“客观实在”。存在的,是无数交织的、由不同相互作用所定义的“相对实在”。这些“相对实在”之间,通过更基础的物理规律(比如那些尚未被完全理解的、支撑着“关系场”的规律)相互关联、相互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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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或许能解释,为什么在某些文明遗迹中,我们发现了描述物理规律与我们认知迥然不同的文献,但它们的技术却实实在在地运行着。”陈智林若有所思,“因为它们生活在由它们自身观测所参与的、稍有不同的‘相对实在’中。”
傅文画下的抽象线条,此刻在陈智林眼中,似乎也成了某种“观测烙印”的象征——是傅文以其独特的、孩童的感知方式,对宇宙动态关系的一种参与和呈现。
四、意义的星图:宇宙的目的与生命的角色
在探讨了存在、关系和观测之后,傅教授触及了那个最古老,也最终极的问题:意义。
“宇宙有目的吗?生命,特别是智慧生命,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傅水恒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的星河,眼神深邃。
他否定了传统宗教中那种人格化的、有明确意图的“神之计划”,但也反对纯粹偶然、毫无意义的虚无主义观点。他的观点,介于两者之间,更偏向于一种“涌现的目的性”。
“目的,或许并非宇宙诞生之初就被预设的。”他阐述道,“它更像是在宇宙演化过程中,随着复杂性的增加,特别是随着意识的出现和层级的提升,而逐渐‘涌现’出来的。”
他将宇宙的演化,看作一个不断创造“意义节点”的过程。恒星的核聚变,创造了重元素,为行星和生命的出现提供了物质基础,这是一个意义节点。生命的诞生,开启了感知和体验的可能性,这是另一个更高级的意义节点。智慧文明的出现,则使得宇宙能够反过来认识自身、理解自身,甚至局部地塑造自身。
“我们,以及我们所遇到的其他智慧形态,就像是宇宙为了认识自己而睁开的‘眼睛’。”傅教授的声音带着一种庄严感,“我们探索,我们思考,我们创造艺术和科学,我们建立文明……所有这些活动,都是在为宇宙绘制一幅‘意义的星图’。”
这幅星图,不是静止的,而是随着每一个智慧个体的思考,每一个文明的兴衰,不断被修改、被丰富、被拓展。甚至那些消亡的文明,它们留下的遗迹、它们的思想碎片,也成为了这幅星图中永恒的、不可磨灭的坐标点。
“所以,生命的角色,尤其是智慧生命的角色,是宇宙自我认知、自我实现的参与者,甚至是合作者。”傅水恒总结道,“我们的存在本身,我们的一切活动,无论其结果是建设还是毁灭,是辉煌还是平凡,都在为这个宏大的‘意义生成网络’贡献着一份力量。从这个角度看,每一个生命,都承载着部分宇宙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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