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回顾与休整。(2 / 3)
,目光扫过陈博士和愽文,仿佛又回到了那片充斥着死亡与再生能量的空间。“在那片残骸中,我们探测到了异常丰富的重元素谱线。铁、金、铂……这些构成我们地球、甚至我们身体一部分的元素,正是在这样惨烈的爆发中被锻造出来,然后抛洒向宇宙的。这让我深刻地体会到,毁灭与创造,在宇宙的尺度上,是一体两面。每一次终结,都可能是新生的序曲。我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超新星事件的遗产。这种认知,带着一种残酷而壮丽的诗意。”
陈博士深表赞同:“是的,教授。对‘亡者之舟’的探测,极大地丰富了我们对超新星爆发机制及其核合成过程的理解。我们捕获到的中子星脉冲信号也异常清晰,其自转周期和磁场强度为我们研究致密天体的演化提供了宝贵的第一手资料。更重要的是,我们验证了理论模型中关于重元素抛射效率的某些关键参数。这些数据,对于理解银河系,乃至整个宇宙的物质循环,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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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愽文听着爷爷和陈博士的讨论,小脸上也露出了思考的神情,他小声说:“所以……我们身体里,也有星星死掉后留下的东西吗?”
“是的,孩子,”傅教授温和而肯定地说,“我们皆为星尘。这个古老的哲学命题,在我们这一路的见证下,变成了确凿无疑的科学事实。”
话题接着转向了星际介质。我们穿越了看似虚无,实则充满“物质”的星际空间。陈博士调出了飞船沿途对星际尘埃和气体的分析报告。“我们之前对星际介质的模型,可能过于简化了,”他指着全息屏幕上那些复杂的数据曲线说,“其密度、温度、电离度和化学组分的分布,呈现出惊人的不均匀性和动态变化。在一些原本被认为是‘空洞’的区域,我们发现了微弱的、结构复杂的磁场和低密度等离子体流。而在一些尘埃云中,我们检测到了此前未曾预料到的复杂有机分子谱线。”
“这意味着什么,陈伯伯?”傅愽文好奇地问。
“这意味着,生命的种子,那些构成氨基酸、核苷酸的基本构件,可能广泛存在于星际空间之中。”陈博士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宇宙似乎比我们想象的,更‘乐于’孕育复杂性。生命起源的前奏,或许早已在星辰之间奏响。这大大拓宽了我们对‘宜居带’的认知——它可能不仅仅局限于行星表面,也可能存在于某些条件适宜的星际云团之中,或者冰质卫星的海洋里。”
傅教授接过话头:“这不仅关乎生命起源,也关乎航行的现实。这些星际介质的详细分布图,就像海图之于航海家。了解它们的‘脾气’,才能选择最安全、最高效的航线,避开高辐射区、密集尘埃带可能对飞船系统和人员健康造成的潜在威胁。我们这一路绘制的‘星际介质高精度图’,将是未来深空航行不可或缺的宝贵资产。”
讨论不知不觉进行了几个小时。我们从恒星的生命周期,聊到星系的动力学结构;从暗物质通过引力效应对我们航迹的微妙影响,聊到对银河系整体磁场模型的修正。每一个观测数据,每一次亲身体验,都像一块拼图,正在逐渐拼凑出一幅更加完整、也更加复杂的银河系画像。
傅愽文也贡献了他的“重大发现”——他对不同星区脉冲星的信号进行了“音乐化”处理,发现每一颗脉冲星的节奏和“音色”都独一无二,他称之为“星星的心跳”。“爷爷,你看这颗,在猎户座边缘的,它的心跳又快又稳,像敲小鼓;而那颗在旋臂深处的,节奏慢一些,但声音更低沉,像大提琴的声音。”他兴奋地演示着,将枯燥的射电信号转换成了富有韵律的音频。
陈博士饶有兴致地听着,忽然眼神一亮:“愽文这无意中的发现,或许能提供一种辅助定位和识别中子星的直观方法。在某些极端情况下,如果传统导航系统失灵,这些独特的‘宇宙心跳’或许能成为我们判断方位的参考。”
傅教授赞许地摸了摸孙子的头:“看,探索的视角可以多种多样。科学需要严谨的数据,也需要想象力和艺术的感知。愽文的‘星星心跳’,就是我们这次旅程中一份独特而美好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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