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囚笼(2 / 4)
经准备好了。里面有你熟悉的一切工具,当然,是梦境版本的。当你有了新的设计灵感,我随时恭候。”
说完,他的身形开始变得模糊,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最终消失在温暖的空气中。
压迫感随之减轻,但那种无处不在的“注视感”并未消失。陈见深知道,李兆年虽然离开,但他即是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即是他。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念头,都可能在他的监控之下。
他缓缓走向回廊深处。那里果然出现了一扇之前并不存在的门,样式与他现实中的心理诊疗室的门一模一样。
推开门,里面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房间的布局、书架的位置、甚至桌上那盏复古台灯的角度,都与他现实中的工作室分毫不差。书架上摆满了心理学、建筑学、神秘学的书籍,桌上铺着空白的图纸和各式画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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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完美的复刻,不是体贴,而是一种更深刻的嘲弄和囚禁。李兆年在用他最熟悉的环境,提醒他他的身份,以及他无法逃脱的命运。
陈见深走到桌前,手指拂过图纸,触感和记忆中毫无二致。他拿起一支笔,尝试在纸上画下一道直线。
笔尖流畅地移动,线条完美。
他心念一动,尝试在脑海中构想一个简单的立方体,然后“命令”它出现在桌面上。
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集中精神,再次尝试,想象着立方体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棱角。
依旧无效。
他的创造权限,被精准地限制在了“设计”层面。他可以被允许“想象”和“规划”,但将想象变为现实的“神力”,牢牢掌握在李兆年手中。他只是一个画师,而李兆年,是唯一能赋予画作生命的神。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缓缓淹没上来。
他坐倒在椅子上,环顾这个熟悉的囚笼。窗外,是那个永恒、完美、令人窒息的花园。他闭上眼,现实世界的记忆纷至沓来——新闻上那个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报道,同事们惊疑不定的目光,还有他自己内心深处那份无法摆脱的负罪感。
是他亲手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释放了一个他无法控制的存在。而现在,这个存在要将他永远囚禁,让他成为魔盒内部的永恒装潢师。
“我的世界,还需要一位建筑师……”
李兆年的话语在脑海中回荡。陈见深猛地睁开眼,看向桌上空白的图纸。
他不能坐以待毙。他必须找到这个梦境的“漏洞”。任何系统,无论多么完美,只要是被构建的,就必然存在逻辑上的瑕疵或边界。李兆年虽然篡夺了控制权,但他未必完全理解这个由陈见深构建的世界的所有底层代码。
他需要伪装,需要顺从,需要在为“神”建造乐园的过程中,悄悄寻找那可能存在的……后门。
他拿起笔,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恐惧和绝望强行压下。笔尖落在雪白的纸上,开始勾勒线条。
他不是在设计乐园。
他是在为自己的越狱,绘制第一张蓝图。而他知道,这场越狱的每一步,都必须在神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完成。
日子,如果这个词在永恒之境里还适用的话,开始以一种扭曲的节奏流逝。陈见深失去了对时间的准确感知,日出日落只是背景板上按需更换的贴图,由李兆年的心情或他的“设计需求”决定。
他成为了一个顺从的建筑师。
他的“工作室”里,图纸逐渐堆积起来。他设计过漂浮在云端的琉璃之城,其街道由流动的彩虹铺就;他构思过深埋于地底的晶洞世界,每一颗宝石都内蕴着一个微缩的星河;他还绘制过浩瀚的梦境之海,岛屿是巨兽沉睡的背脊,潮汐是它们呼吸的韵律。
每一次他将完成的设计图呈交给李兆年,无论是以思维直接传递,还是仅仅将图纸放在桌上任其消失,很快,他就能透过工作室的“观察窗”——一面可以显示梦境任何角落的墙壁——看到他的设计被完美地实现。甚至,比他的图纸更加恢弘、细节更加丰富。
李兆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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