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门扉之后(2 / 3)
钥匙的幻影,仅仅是它在人类维度的一个微弱的、扭曲的投影。眼前的存在,才是其本体的……一部分,或者说,一种呈现方式。
它没有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我能“感觉”到它的意识,那是一种浩瀚、冰冷、如同星云般缓慢运转的意识。它没有注意到我,就像我们不会注意到脚下爬过的蚂蚁——除非那只蚂蚁以某种方式引起了我们的兴趣。
而我的阅读,我的到来,显然引起了它的“兴趣”。
一股无形的力量攫住了我,并非物理上的,而是作用于我的意识本身。我被迫“看”向那黄色存在身后的虚空。那里的空间开始波动,如同水面上的倒影被搅乱。影像开始浮现——是我所在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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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是正在被“覆盖”的城市。熟悉的街道上,建筑物的棱角正在软化,窗户像融化的蜡一样滴落。行人如同梦游般行走,他们的动作僵硬、延迟,脸上挂着与镜中“我”一模一样的、诡异的微笑。天空中是那道永恒的银色裂痕,滴落的汁液将汽车、树木、甚至活人,如同灼烧铁皮般侵蚀、转化。狗的吟唱声汇成一股低沉、不谐的合唱,弥漫在空气中。现实的结构正在我故乡的土地上软化、崩塌,被这个噩梦维度的法则所覆盖。
这一切,都以我的意识为中心,如同涟漪般扩散开去。我是锚点,是瘟疫的源头。那篇《黄衣的碎片》就是瘟疫的种子,而我的阅读和理解,是激活它的培养基。
就在这时,一段“信息”,并非通过声音或文字,而是直接烙印在我的思维之中。它并非人类语言,而是一系列纯粹的概念、影像和感受的洪流。我理解了,或者说,我的大脑被迫以它能勉强理解的方式“翻译”了它:
“观察者即参与者。认知即塑造。汝所阅读,非是故事,乃是祷文。汝之意识,即是仪式。汝之恐惧,乃是献祭。文本与现实的界限本为虚妄,吾等长久注视,等待缝隙的开启。汝即缝隙。”
原来如此。那网页并非偶然,那是某种意义上的“鱼饵”,专门等待那些具备某种特定感知力、想象力,足以将文本“激活”的个体。我不是受害者,我是被选中的……媒介。我的存在,我的阅读行为,我那被文本内容所激发出的、鲜活而强烈的恐惧与想象,共同构成了一把钥匙,缓慢地拧开了两个宇宙之间的锁。
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淹没了我。不仅仅是对于自身命运的绝望,更是对于人类认知本身、对于我们所信赖的“现实”的绝望。如果现实如此脆弱,可以被一个偶然读到的文本如此轻易地覆盖和扭曲,那么我们所知的一切,我们的历史、科学、情感,又有何意义?我们不过是漂浮在无知海洋上的脆弱泡沫,随时可能被深渊中升起的巨大阴影所戳破。
我的理智,在这最后的、宇宙性的亵渎面前,终于彻底断裂。我没有尖叫,没有逃跑——在此地,这些行为毫无意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虚无的平静。恐惧依然存在,但它不再灼热,而是化为我存在的一部分,如同呼吸。
我感觉到我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皮肤下的骨骼发出细微的、重新排列的声响。我的视觉开始适应这里的光线,能看到更多此前无法察觉的色彩和形态。我听到的不再是单一的寂静,而是其中蕴含的、由无数维度、无数存在构成的、宏大而疯狂的交响乐。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它们的轮廓似乎有些模糊,指尖仿佛能融入周围的光线。我想起那把钥匙,它已不知所踪,或许已完成了它的使命,或许已回归其本来的形态。
石座上的黄色存在,似乎……动了一下?或者那只是我新获得的感知产生的错觉?一片黄色的、非布非雾的触须般的延伸物,缓缓地、仿佛漫无目的地,向我飘来。它没有恶意,也没有善意,只有一种漠然的、近乎自然的接触,如同藤蔓攀附岩石。
我没有躲避。
那黄色的触须轻轻拂过我的额头。一瞬间,巨大的、超越人类理解范畴的知识碎片涌入我的脑海——关于宇宙的古老历史,关于时空的真正结构,关于那些在群星间漫步、在维度外沉睡的庞大存在。这些知识如同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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