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来(2 / 3)
,豆豆,你看,墙是实的,什么都没有。”老李强作镇定。
但豆豆只是哭得更凶了。
从那以后,豆豆几乎每晚都会指着不同的墙角,说着同样的话。“爷爷在挖墙,说要回家。”有时是卧室,有时是客厅,甚至有一次在厕所。孩子的梦魇,像一种病毒,迅速在整栋楼的住户间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有小孩的家庭,陆续传出了类似的怪事。孩子们用稚嫩的语言,描绘着同一个穿着黑衣服、在墙里挖掘的“爷爷”。
(是集体臆症吗?还是孩子的想象力太丰富?)
我试图寻找理性的解释,但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说:不是的。孩子们看到的,或许才是这栋楼真实面貌的一角。那个被我们打在地基下的“爷爷”,或者不止一个“爷爷”,正在用这种方式,宣告他们的存在,和他们想要“回家”的执念。家在哪里?就在他们被强行驱逐、并被镇压的这片土地之上!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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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在不断累积,像不断上涨的潮水,寻找着一个决堤的出口。这个出口,最终在我家客厅的地板上,以一种最直观、最骇人的方式出现了。
那是一个普通的清晨。天色刚蒙蒙亮,家里一片寂静。我因为心里有事,睡得浅,早早醒了。趿拉着拖鞋,迷迷糊糊地走向客厅,想去倒杯水。
脚底传来的触感,让我瞬间停住了脚步。
不是平坦光滑。是一种……微妙的、带着某种纹路的凸起感。
我低头。
初时朦胧的晨曦,透过窗户,微弱地照亮了客厅中央。
就在那里,在米白色的、光洁的瓷砖地板上,一个清晰的、无法解释的凸起轮廓,映入了我的眼帘。
那不是裂缝,不是鼓包。那是一个……人脸的轮廓!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呼吸骤停。我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睛死死地盯住那里。
轮廓不算特别清晰,但五官的分布依稀可辨。额头、眼窝、鼻梁、嘴巴……尤其是嘴巴的位置,那个向下凹陷、仿佛在无声嘶吼的黑洞,扭曲着,充满了极致的痛苦。整张“脸”的纹理,不像雕刻,更像是水泥还未完全干涸硬化时,有人从地底深处,用尽了所有残存的力气和怨念,将面孔狠狠地、绝望地按了上来,烙印在了这最终的地板表层。
它就这么突兀地、蛮横地存在着,挑战着一切物理法则和我们的认知。
“啊——!”
一声短促而惊恐的尖叫从我喉咙里挤出,打破了清晨的死寂。
我爹和我妈被惊动了,从房间里冲出来。“怎么了?见深?”
我说不出话,只是颤抖着手指着客厅中央。
他们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我妈只看了一眼,就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我爹,这个一辈子强硬、不信邪的汉子,在那一刻,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惨白如纸。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墙上,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看见了。
我们都看见了。
那不是幻觉,不是水渍形成的巧合图案。那是一张痛苦到极致的人脸,被某种无法理解的力量,从地基之下,硬生生地“挤”到了我们的生活中。
我爹最后的一丝镇定和侥幸,在这一刻,被彻底击得粉碎。他靠着墙,粗重地喘息着,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惊骇和……一种迟来的、沉重的悔意。他想起了那些被他砸碎的墓碑,想起了那些被他混入地基的碎石。
“我去……我去请人!”他哑着嗓子,几乎是挣扎着说出这句话,然后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去。
我知道他要去请谁。十里八乡,最有名的那个风水先生。
我站在原地,目光无法从地板上那张痛苦的“脸”上移开。清晨的阳光渐渐变得明亮了一些,照射在那凸起的轮廓上,投下诡异的阴影,让那张“脸”显得更加立体,更加……活生生。
“咚……”
那熟悉的、沉闷的敲击声,恰在此时,再次从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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