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声(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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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难以预料的方式。我妄图扮演“先知”甚至“救世主”的行为,显得如此可笑和徒劳。我什么也没能真正拯救,只是像一个笨拙的剪辑师,胡乱剪切着命运的胶片,导致后续剧情以更扭曲的方式发展。

股票市场赚来的钱,我尝试通过多种渠道进行物理储存——购买金条,兑换外币现金,藏在不同的地方。但第二天,这些财物总会离奇消失,账户余额也变回操作前的状态,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审计之手,冷酷地抹平一切账目上的“错误”。

最让我感到刺骨寒意的是与林雪薇的相处。我试图利用“先知”,提前为她准备她“明天”会突然想吃的甜品,或者在她为工作烦恼时,给出她“后来”自己想到的完美解决方案。起初,她会惊喜,会依赖。但渐渐地,她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和……距离感。

“见深,你最近好像……特别了解我。”她某天晚上突然说道,语气轻柔,却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比我自己还清楚我想要什么。”

我无法解释。我只能沉默。

那份因“预知”而带来的短暂亲密,如同脆弱的肥皂泡,一触即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源于无法理解而产生的隔阂。我不仅在失去共同的未来,连当下的连接,也因为我这该死的“能力”而变得岌岌可危。

这场“窃贼的狂欢”很快就落幕了,留下的不是满足,而是更深的虚无和寂静。我意识到,在这逆流的洪流中,我不仅无法真正拥有任何东西,甚至连尝试拥有的过程本身,都会加速我所珍视之物的瓦解。我停止了所有徒劳的尝试,重新变回那个沉默的、冷眼旁观的记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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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笔记本上的字迹,愈发显得沉重而绝望。我不再试图挑战规则,而是开始记录这规则是如何一丝不苟地、残酷地,将我生命中的一切,一点点擦拭干净。

希望是人类最顽固的幻觉。即使身处绝对的孤境,心底仍会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说:也许,不是你一个人。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便疯狂滋长。如果“逆流”是一个系统性的错误,那么理论上,应该不止我一个“错误代码”。或许,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存在着另一个像我一样,在时间中逆行的人。一个能理解我的处境,能分享这份恐惧,能彼此印证存在的……同类。

这个想法成了我新的精神支柱。我开始了系统性的、近乎偏执的寻找。这不再是为了改变什么,而是为了确认——确认我不是一个纯粹的、宇宙中的偶然bug,确认这份孤独有被分担的可能。

我首先在网络上行动。我避开了主流的、监管严格的社交平台,潜入了一些边缘的技术论坛、哲学讨论版块,甚至是一些充斥着神秘学和阴谋论的网站。我用精心设计的、只有“逆流者”才可能理解的密码发布信息。

我引用博尔赫斯关于时间循环的诗句,但故意篡改关键词语,指向“回溯”。我绘制看似混乱的、实则蕴含了斐波那契数列和时间箭头的抽象图表。我留下晦涩的提问:“当明天变成昨天,而记忆是唯一的航标,是否有同行的船只?” 或者更直白一些:“有人记得明天的事吗?”

每天晚上,我都会像一个潜伏的猎手,仔细检查每一个回复。大多数是毫无意义的灌水、广告,或者是一些神经质者的胡言乱语。偶尔有几个看似触及边缘的回复,经过我小心翼翼的试探和逻辑推敲,最终都证明是误解或巧合。

虚拟世界一无所获,我将目光投向现实。我根据记忆,列出了一些在“未来”会与我产生重要交集的地点或事件。比如,一个将在几个月后举办的行业峰会,会上我会遇到一个后来合作紧密的伙伴;或者一家即将开业、后来成为我和雪薇常去的咖啡馆。

我提前去到这些地方,像一个幽灵般徘徊。在行业峰会的场馆外,我看着那些陌生的、充满朝气的面孔,试图从中找到一丝与我相似的、游离而困惑的眼神。在尚未装修完毕的咖啡馆工地前,我长时间驻足,引得工人侧目。我观察每一个路过的人,期待能有某个陌生人突然停下来,对我说出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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