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复刻昨日(4 / 5)
扎,从未存在过。
窗外,张大爷提着鸟笼准时出现,洪亮的嗓音穿透玻璃:小陈,上班去啊!今儿天不错!
我僵立在书房中央,望着窗外那个日复一日的景象,一股透彻骨髓的寒意,从脚底瞬间蔓延至全身。
周一,我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再次驶向公司。沿途的街景,红绿灯的节奏,甚至那个总在同一个路口发传单的玩偶熊,都和我记忆中的(实则是我的去年今日)毫无二致。
公司里,一切依旧在上演着精确的复刻。项目复盘会上,赵主管照本宣科地念着稿子,技术部的老李果然在同一个节点打断了发言,和产品部的小张用几乎一模一样的措辞争论起来,连旁边同事低头玩手机、手指滑动的频率都让我感到眼熟。我坐在角落里,像一个提前看过剧本的蹩脚演员,被迫在一出荒诞剧里,配合着所有对此一无所知的配角,重演着已知的剧情。冷汗,一阵阵浸湿我衬衫的后背。
我试图集中精力,处理手头那份关于智能家居中央处理器架构的优化方案——这是我的专业领域,我本该驾轻就熟。但屏幕上的代码和图纸,此刻看起来陌生而毫无意义,仿佛在嘲弄我的徒劳。当你知道你所有的努力,在(或者说,在下一个倒带周期)都会被无情清零,工作的动力便荡然无存,只剩下深深的虚无。
下午,我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假,驱车回到父母家。我需要一个锚点,一个能证明我神智尚存、与现实还未完全脱节的参照。或许,父母家那种稳定、缓慢的生活节奏,能让我找回一丝真实感。
母亲开门时,我愣在门口,几乎不敢相认。
她眼角的皱纹似乎真的淡了些,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轻轻熨过。常年操劳导致的微微佝偻的背,也挺直了不少,整个人显得精神焕发。头发虽然依旧花白,但那种因岁月和辛劳而生的干枯感消失了,显得更有光泽和弹性。她看着我,脸上是毫无阴霾的、轻松的笑容:见深?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说一声。
妈……你,你染头发了?我试探着问,声音有些发干。在我的记忆里,母亲因为父亲生病住院的事,憔悴了许多,白发也增添了不少。
瞎说,她嗔怪地拍了我胳膊一下,力道轻快,我什么时候染过头发?快进来,你爸在书房练字呢,他说最近心静,字都写得顺了。
我机械地跟着她走进客厅,目光下意识地扫过熟悉的陈设,落在电视柜旁边的角落时,我的呼吸骤然停滞,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那个熟悉的、红色的、边缘已经被某只调皮狗狗咬得有些破损的橡胶骨头玩具,就那样安静地、理所当然地躺在那里,沐浴在从阳台斜射进来的阳光里。
是豆豆的玩具。
豆豆是我高中时开始养的金毛寻回犬,温顺,忠诚,毛发是漂亮的金黄色,它陪我们全家度过了整整十二个春秋,在三年前,也就是二零一九年的冬天,因为严重的肾衰竭和衰老,在宠物医院的诊台上,在我们的陪伴下安静地离开了。当时我们全家都伤心了很久,母亲更是哭了整整一周,后来她把豆豆所有的物品,食盆、狗窝、还有这个它最爱的、从小玩到大的橡胶骨头,都仔细清洗干净,收进了储藏室最深的箱子里,不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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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像是一直就放在那里,从未被收起过?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爪子刮擦地板的声从阳台传来,由远及近,带着一种欢快的节奏感。紧接着,一个金黄色的、毛茸茸的身影,像一道温暖而耀眼的阳光,欢快地冲进了客厅,尾巴摇得像高速旋转的螺旋桨,带着一阵风,直接扑到了我的腿上,伸出温热粗糙的舌头,热情地、毫无保留地舔着我的手背和手腕。
是豆豆。
不是生命最后那段时期毛色暗淡、眼神浑浊、行动迟缓的年迈金毛,而是壮年时期、体型匀称、毛发光亮、眼神清澈明亮、充满了无尽活力的豆豆!
我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维都在这一刻停止了运转。手指传来的触感是那么真实,温热,充满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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