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思维同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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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本上那句“我有点害怕”,像一句拙劣的预言。真正的恐惧,正以我无法理解、无法控制的方式,在我和林响之间建立起一条诡异的疼痛纽带。

最初的迹象,细微得几乎可以忽略。那是在咸咖啡事件后的第三天,我在公司整理文件时,手指被锋利的纸张边缘划了一下,留下了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白痕,连血珠都没渗出来。只是有一丝微弱的刺痛感。我当时并没在意,甚至回到公寓时已经完全忘了这回事。

直到晚上,我和林响在厨房准备晚餐,他正在切水果。我无意中瞥见他的左手食指上,贴着一枚创可贴,还是我常用的那个牌子。

“手怎么了?”我随口问了一句,心里却莫名地咯噔一下。

他抬起手看了看,语气轻松:“不知道,下午突然觉得这里有点刺痛,一看,好像有道小口子,就贴上了。”他晃了晃手指,“可能是不小心在哪里蹭到了吧。”

一道小口子?下午突然觉得刺痛?时间点和我被纸划到的高度重合。一股寒意悄然爬上我的脊背。我强作镇定,没有追问,但那个晚上,我食不知味。

我开始更加留意自己身体上任何微小的不适,也更加惊恐地观察林响。这种观察很快带来了更确凿、也更令人毛骨悚然的证据。

周末大扫除,我搬动书柜时,小腿外侧不慎撞到了坚硬的木质棱角。一阵钝痛传来,我卷起裤管,看到皮肤上迅速浮现出一小块硬币大小的青紫色淤痕。我忍着痛,继续收拾,心里却像压着一块石头。

不到两个小时,当我坐在客厅休息时,林响穿着短裤从浴室洗澡出来。我的目光死死地钉在了他的右腿小腿外侧——那里,赫然出现了一块大小、形状、颜色都与我腿上那块几乎一模一样的淤青!

我的呼吸骤然停滞。如果说手指的划伤还能用“巧合”来勉强解释,那么这两块位置、形态都如此相似的淤青,就像两份盖着同样印章的证据,摆在了我的面前。

他注意到我惊恐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脸上也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讶异:“咦?什么时候撞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他还用手按了按那块淤青,微微蹙眉,“还真有点疼。”

“你……不记得怎么撞的?”我的声音干涩。

他摇了摇头,一脸茫然:“完全不记得。可能也是打扫的时候不小心吧。”

不小心?连撞击的触感和记忆都丢失了,只同步了结果——这块淤青?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我的心脏,缓缓收紧。

我逃回房间,锁上门,颤抖着拿出那个笔记本。之前记录咖啡事件的字迹旁,我用力地添加上新的内容,笔尖几乎要戳破纸页:

4月14日

淤青!他腿上出现了和我一模一样的淤青!

我撞到书柜后不到两小时,就在他腿上看到了。

他不记得怎么弄的。

这不是巧合。绝对不是。

他现在连我身体受的伤都能复制过去吗?

那我要是得了绝症,他会不会也……

写到这里,我不敢再写下去,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

随后的日子,我变得异常小心,几乎到了神经质的地步。我害怕任何可能造成身体损伤的行为,走路慢吞吞,避免接触任何尖锐或坚硬的物体。但我无法控制意外,更无法控制梦境。

真正的恐惧,在我最不设防的睡眠时刻,露出了獠牙。

那晚,我做了一个极其清晰且不愉快的梦。梦里,我回到了七八岁时的老房子,在那条昏暗的、铺着老旧水泥的楼梯上奔跑,脚下被一块松动的砖块猛地绊倒,整个人失控地向前扑去。膝盖重重磕在棱角分明的楼梯边缘,剧痛瞬间炸开,那种骨头与硬物撞击的钝痛感,真实得让我在梦中几乎窒息。

我猛地惊醒,心脏狂跳,额头上布满冷汗。窗外天光微亮,卧室里一片寂静。梦境的余悸未消,左膝的幻痛似乎还在隐隐作祟。我掀开被子,下意识地揉了揉膝盖,皮肤完好无损,只是心理作用罢了。

然而,这份庆幸在几个小时后被彻底粉碎。午饭后,林响从他的房间里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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