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夜班车(2 / 4)
,陈见深却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那些乘客……可能不是人!
他试图请假,甚至想干脆辞职不干了。可一想到下个月的房租,想到找新工作的麻烦,他又犹豫了。他给自己打气,也许……也许只是看起来吓人?他们又没伤害自己。或许,忍一忍就过去了?
生活的重压,最终战胜了内心的恐惧。他继续开着他的夜班车,只是每次开到“八宝山”站附近时,他的背脊都会下意识地挺直,手心冒汗。
他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不去招惹那些东西,就能相安无事。
他并不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两三个月过去了。
北市进入了深秋,夜风越来越冷。814路夜班车依旧每晚准时行驶在固定的线路上。
陈见深已经习惯了这份工作的诡异。他甚至总结出一些规律:那些“特殊”的乘客一般只在末班车出现,而且每次最多一两个。只要自己装作没看见,严格按照规章操作,就不会出什么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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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学会在他们上车时,眼神放空,假装看向远方。在他们下车时,绝不把目光过多地停留在他们身上。他把这当成一种特殊的“职业修养”。
然而,这种脆弱的平衡,正在被慢慢打破。
他发现,这些乘客的“样子”,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起初,只是脸色过于苍白,或者衣着带有不同时代的印记。后来,一些细节开始让人不适。
比如,那个总是穿着湿透的西装、浑身滴着水的男人。他每次上车,脚下都会留下一小滩水渍,但那水渍却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刺鼻的福尔马林味,就像医院标本池里的味道。他下车时,会习惯性地回头对陈见深露出一个微笑,嘴角咧开的弧度僵硬得像用尺子量过。
又比如,那个穿着旧军大衣,总是把脸藏在帽檐阴影下的高大男人。他上车后,车厢里的温度总会莫名下降好几度,带着一股子土腥气和若有若无的火药味。陈见深从不敢正眼看他,但能感觉到,那帽檐下的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看”着自己。
最让他头皮发麻的,是有个十几岁、学生模样的女孩。她总是拿着一面小圆镜,不停地照着自己,表情惊恐不安。有一次,陈见深无意中从后视镜看到,那女孩镜子里照出来的,根本不是她自己的脸,而是一张高度腐烂、爬满蛆虫的女人面孔!而那镜中的女人,正透过镜子,对着他诡异地笑着!
陈见深吓得差点叫出声,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在空旷的路上画了个龙。他赶紧稳住,再不敢往后看。
这些变化,像细小的冰碴,一点点累积在他心里。恐惧并没有因为习惯而消失,反而因为这种缓慢的、持续的侵蚀,变得更加深刻。
他不再仅仅是被动地忍受,心里开始冒出疑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趟车?这个“八宝山”站,究竟通往哪里?
他曾尝试着,在一个“特殊乘客”下车时,极其轻微地问了一句:“您……去哪?”
那是一个穿着旗袍的老太太,怀里抱着个黑布罩着的鸟笼。
老太太下车的动作停住了。
她非常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扭过头,看向陈见深。她的脖子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像是生锈的合页。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是两个浑浊的、毫无生气的灰白珠子。
她没有回答。
只是那么“看”着他。
陈见深瞬间如坠冰窟,血液都冻僵了。他立刻低下头,死死闭上嘴。
老太太扭回头,抱着她的鸟笼,慢吞吞地下了车。鸟笼的黑布下,传来几声像是指甲刮擦木头的“咯咯”声。
从那以后,陈见深再也不敢尝试与它们有任何形式的交流。他明白了,在这些东西面前,他最好当一个透明的、不存在的人。
他只能继续开着车,载着这些越来越恐怖的“乘客”,行驶在似乎永无止境的夜路上。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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