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清醒的代价(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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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陈见深心中紧锁的闸门。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他们……到底是什么?这个地方……”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老人打断他,眼神警惕地扫过周围,“叫我周伯吧。如果你想聊天,晚上八点,还是这里。记住,走规定路线来。”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有时候,看起来最安全的路,才最危险。”

晚上八点,幸福里被一种人造的、过于温柔的灯光笼罩,安静得能听到昆虫撞击路灯罩子的细微噼啪声。陈见深严格按照地砖颜色行走,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他来到那片废弃的绿化带,周伯已经等在那里,像一尊融于夜色的古老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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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了,对吧?那些‘笑脸人’。”周伯没有寒暄,直接切入主题,声音压得极低。

陈见深用力点头,将邻居送糕点、门口僵立一小时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

周伯的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怜悯,又像是嘲讽。“‘分享’……那是同化的开始。如果你吃了,或者表现出任何接受的迹象,你的‘自我’就会被更快地抽走,成为维持这个系统运行的养料。”

“系统?什么系统?”

“这下面,”周伯用脚尖点了点地面,“有东西。我们叫它‘源规则’。可能是古老的玩意儿,也可能是……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科技造物。这本守则,”他指了指陈见深下意识攥在手里的册子,“就是它意志的延伸。文字本身就有力量,你看得越懂,想得越深,就越容易被它捕获,陷入逻辑漩涡,直到精神崩溃,被它趁虚而入。”

陈见深想起自己那些螺旋线的设计稿,一阵恶寒。“那张经理和‘互助员’呢?”

“管理者,或者说,‘源规则’的高级傀儡。他们保有更多‘自我’的碎片,但也彻底沦为规则的维护工具。”周伯叹了口气,“我参与了这里最初的部分基建,那时候……还不是这样。等我们发现不对劲,已经晚了。大部分老伙计,都成了你看到的‘笑脸人’。”

“那我们怎么办?怎么逃出去?”陈见深急切地问。

“逃?”周伯摇了摇头,脸上是深深的无力感,“网络是它的神经末梢,边界是无形的墙。硬闯的结果,就是被‘清理’掉,或者变成展示‘幸福’的标本。唯一的喘息机会,在这里。”他翻到守则最后一页,指着那行小字。

“唯有真诚的歉意能被接受。”陈见深念了出来。

“没错。但不是对人,也不是对物。”周伯的目光锐利起来,“是对‘规则’本身,对这片被扭曲的空间,对地下的那个‘它’!在你轻微违规之后——比如,像我这样,故意洒出一点水——立刻,真诚地忏悔,为你冒犯了‘秩序’而道歉。这样,你能获得短暂的‘豁免’,那种被监视、被同化的感觉会减弱一些,脑子会清醒一些。这是它逻辑里的一个bug,或者说,是它傲慢的体现——它接受臣服的忏悔。”

仿佛为了验证,周伯拿起水杯,将几滴水倒在了干燥的地砖上。然后,他闭上眼睛,用一种极其诚恳的、近乎祈祷的语气低语:“我为我的疏忽,对秩序造成的扰扰,深感歉意。”

刹那间,陈见深似乎感觉到,周围那种无处不在的、紧绷的压力,以周伯为中心,略微松动了一丝。周伯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也清亮了一瞬。

“看到了吗?这是唯一的武器。但也会上瘾,会让你不自觉地依赖‘违规-道歉’的循环,最终……或许还是会迷失。”周伯的语气带着警告。

就在这时,陈见深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夜的寂静。是他妹妹陈见微。他连忙接起。

“哥!”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哭腔,背景音是呼啸的风声,“我受不了了……医生开的药一点用都没有……我感觉自己快要碎掉了……我明天去你那里住几天好不好?都说幸福里环境好,也许……也许我能好起来……”

陈见深如遭雷击,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妹妹有严重的抑郁症,幸福里对她来说,不是避难所,是炼狱!他张了张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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