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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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地披在肩头,侧身撑腮盯着他双眸上的黑缎。

    臭石头不爱说话,他们虽圆房成了夫妻,可话还没有说多少。

    他的事,还有国公府的事,她知道得不多,夫妻夜话,她正要问问他。

    “夫君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晋远默然。

    自他的眼睛失明之后,无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个,他亦不想再回忆当初那一幕。

    他沉默了很久没有开口,换做旁人兴许会觉得冷落尴尬,姜忆安却没有半分恼意,垂眸认真地看着他,说:“大夫怎么说?夫君还能不能治好?”

    风从帐外吹来,带来一丝冷意,贺晋远不语,捏着被角的长指悄然握紧。

    她也许很快就会意识到,嫁给他这样一个瞎子丈夫是有多么难以忍受,而陪伴在他身边,有多么无聊费神。

    “可能性微乎其微。”半晌,他声音平静而淡漠地道。

    姜忆安若有所思地把玩着自己的一缕乌发,眸光柔和地落在他眼前的缎带上。

    “那夫君为什么要在眼睛上蒙着缎带呢?”

    贺晋远默然片刻,淡淡地说:“太医说对眼睛有益。”

    黑色缎带阻挡日光,不会让眼睛受到刺激,且浸泡过药汁,对眼睛有些许好处,只是这益处聊胜于无,他亦不想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引起别人过多的注意,即使她是他的枕边人,他也不想让她看到。

    姜忆安凑近看了看他的缎带,却闻到有一股极清淡的香气,像是薄荷香,是她喜欢的气味。

    可她却没发现他身上戴着香囊之类的东西,于是她低头轻轻嗅了嗅他的白色寝衣,原是他衣裳带的清淡薄荷香。

    “是谁在帮夫君熏衣裳?”她好奇问道。

    贺晋远身体紧绷,默了默,不知她为何这样问。

    静思院没有丫鬟仆妇,衣裳是由南竹送到浣衣房里,由那边当差的丫鬟清洗的,至于衣裳上的熏香,是他习惯用了多年的,浣衣的丫鬟自然都晓得。

    “浣衣房洗衣的丫鬟熏的,可有什么不妥之处?”他低声问,嗓音莫名有几分干哑。

    姜忆安摇了摇头,她只是觉得这香气好闻,有些稀罕罢了。

    她看着他脸上覆着眼睛的黑缎,想起他出行要坐步辇的事,又问:“那夫君为何不用盲杖?”

    大凡失明的人出门,都要依赖盲杖探路的,她发现他出门只坐步辇,院子里却没有盲杖,这样出门便会极不方便了。

    贺晋远默然几息,抿紧了唇角,道:“我不习惯。”

    使用盲杖探路,会让他无比清醒地认识到,他是一个瞎了的废人。

    姜忆安:“哦。”

    她想象了一下,自顾自点了点头。

    他这样一个身姿笔挺的年轻公子,若是像瞎眼老头子一样拄着盲杖颤颤巍巍地探路,那模样确实有点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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