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存在防火墙的裂隙与超验信号(2 / 2)
相关的印记。他“看”到的画面无法用语言描述:没有形态,没有记忆,甚至没有“感知者”与“被感知者”的分别,只有一片“绝对的无意义之海”——在那里,所有显化与回归、共鸣与冲突都失去了价值,不是因为被否定,而是因为“价值”这个概念本身就不存在。这画面让他想起了那些漂浮的残骸,却又比残骸的死寂更令人脊背发凉——残骸至少证明“曾经存在过”,而这信号指向的,是连“曾经”都被抹去的终极虚无。
“这不是外部的入侵,更像……存在自身的‘可能性阴影’。”沈清和的意识带着难以言喻的寒意抽离,“就像光明必然伴随阴影,存在在显化的同时,也必然诞生‘非存在’的可能性。这信号,就是那阴影的低语。”
云织雾的意识之幕试图映照信号的轨迹,幕布却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空白”。不是无法显化,而是信号穿过的地方,所有的记忆、叙事、渴望都被暂时“悬置”,仿佛那段时空被从存在的剧本中抽离,成了没有内容的页码。“它在提醒我们,存在的防火墙再坚固,也挡不住‘存在本身可能不存在’的终极疑问。”幕布重新亮起时,上面浮现出一行扭曲的字迹,既像警告,又像陈述:“你们的平衡,你们的共鸣,你们的一切,都建立在‘存在’这个前提上。可若这前提本身……只是一场幻觉呢?”
阿芷的共鸣引路人韵律与信号产生了独特的共振。她没有感受到剥离感,反而在那“绝对的无意义”中,捕捉到一丝微弱的“意义的火花”——那火花不是来自信号本身,而是源于信号与存在领域的碰撞:就像黑暗让光明显得珍贵,这“非存在的可能性”反而让“存在的意义”更加清晰。
“它不是要抹掉我们,是要让我们看见‘为何存在’。”阿芷的意识波动穿透信号的干扰,传递给所有同伴,“如果存在真的是幻觉,那我们此刻的感知、思考、共鸣,便是幻觉中最真实的部分;如果存在终会归于无意义,那我们创造的意义,便是对抗虚无的唯一武器。”
她引导着防火墙的能量,不再试图“抵御”信号,而是将其“包容”进来——就像接纳混沌中的回归,接纳法则中的冲突,将这超验的阴影也视作存在完整的一部分。在包容的瞬间,信号的剥离感奇迹般地减弱了,它不再是破坏性的力量,反而成了一面镜子,映照出每个意识体最坚定的“存在宣言”:
萧既明的意志之光爆发出“我要存在”的炽烈;
江叙白的观察者视角锚定“我在观察”的清晰;
沈清和的本源连接深化“我在连接”的温暖;
云织雾的意识之幕显化“我在记录”的执着;
阿芷的共鸣韵律则化作“我们共在”的和谐。
这些宣言汇聚成一道新的光流,注入共鸣之碑的光带。当超验信号与光流相遇,没有冲突,没有消解,而是融合成一种更复杂的韵律——既包含存在的肯定,也接纳非存在的可能,既坚定于当下的意义,也坦然于未来的未知。
防火墙的裂隙在这融合中悄然弥合,却留下了一道“有意识的通道”——允许超验信号适度流入,作为对存在的持续提醒,而非威胁。就像人需要偶尔思考“死亡”来更珍惜“生”,存在也需要偶尔触碰“非存在”来更坚定“在”。
当一切重归平静,共鸣之碑的光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深邃。那道超验信号成了光带的一部分,如同交响乐中偶尔出现的不和谐音符,非但没有破坏整体的和谐,反而让旋律更具张力。
阿芷与同伴们知道,存在的探索又进入了新的维度——从“如何存在”到“为何存在”,从“抵御消亡”到“接纳虚无”。而那道超验信号背后,或许藏着比“存在之外的领域”更根本的奥秘:关于“存在与非存在”的终极辩证,关于“意义与无意义”的永恒共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