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惊蛰雷鸣时的虫蜕与地脉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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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的雷像面破鼓,闷闷地敲在云家工坊的上空。天工学堂的孩子们捂着耳朵蹲在廊下,看院角的老槐树下冒出密密麻麻的虫洞,刚蜕壳的蝉蚁在湿泥里蠕动,嫩白的身子裹着层薄衣,像谁撒了把会动的米粒。

“云先生,这些虫蜕真的能做地脉符吗?”阿芷的手指捏着片半透明的蝉蜕,翅脉的纹路在雷光下泛着虹彩,“沈先生说惊蛰的虫蜕沾着雷气,画符能惊动沉睡的地脉,是不是真的呀?”她的布包里还揣着个小陶罐,里面是昨天在龙血树根下捡到的虫壳,壳上的纹路像极了地脉图上的分支。

云织雾正用竹筛晾晒新收的虫蜕,筛子上的蝉蜕、蛇蜕、蚕蜕分门别类摆着,在潮湿的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腥气。龙血树的新苗在雷雨中舒展着叶片,枝桠间挂着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响——那是用去年的金蝉蜕壳熔铸的,守陵人说能在惊蛰时与雷声共鸣,唤醒地脉深处的精气。“是真的,”她笑着帮阿芷把虫蜕放进陶罐,“守陵人在昆仑墟的冰莲池边,会收集惊蛰的虫蜕,混合雷劈过的桃木灰画符,说能镇住从地脉裂缝里钻出来的邪祟。”

江叙白披着蓑衣从外面进来,蓑衣上的雨水顺着衣角往下滴,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他手里捧着个鼓形的铜器,器身刻着交错的地脉纹,鼓面蒙着层暗红色的皮,边缘的铜钉锈迹斑斑,显然有些年头了。“大理寺在城南的雷劈树下挖到的,”他把铜器放在廊下的长凳上,用布擦干鼓面,“老乐师说这是‘地脉鼓’,鼓皮是用龙血树的树皮鞣制的,惊蛰打雷时敲响,能让地脉的频率与雷声同步,防止地脉因震动开裂。”

铜鼓被敲响的瞬间,低沉的嗡鸣混着雷声在院里回荡,老槐树下的虫洞突然喷出细小的水柱,像地脉在打喷嚏。鼓面的地脉纹随着震动亮起红光,与龙血树叶片上的暗红遥相呼应,廊下晾晒的虫蜕竟微微颤动,翅脉的纹路与鼓面的纹路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这鼓的内壁刻着字!”沈砚突然喊道,踮着脚往鼓里看,他的布鞋上沾着泥,在长凳上踩出串小脚印。

众人凑近鼓口,果然,内壁刻着行篆书:“惊蛰三雷,地脉如弦,鼓响三声,邪祟自散。”字迹的笔锋苍劲,与云织雾祖父手札里的批注如出一辙,显然是云家先祖留下的。

萧既明扛着把锄头闯进来,锄头柄上挂着个竹笼,笼里装着只刚被雷惊起的土拨鼠,正吱吱叫着挣扎。“知微堂的人在雷劈树下的地洞里,挖出个陶瓮,”他把竹笼放在地上,伸手从怀里掏出块用油纸包着的东西,“瓮里装着些黑色的粉末,说是‘雷纹土’,只有被雷劈过的地脉深处才有,和虫蜕混合在一起,能让地脉鼓的威力增倍。”

沈清和正用放大镜看鼓面的地脉纹,镜片上的水汽模糊了视线,他时不时用袖口擦一擦。他的蓝布衫里揣着块用冰莲根雕刻的小鼓,是玄冰长老送的,说惊蛰的地脉容易“受惊”,用这小鼓轻轻敲,能让它安稳下来。“这雷纹土是地脉的‘精元’,”他指着粉末里闪烁的光点,“守陵人的古籍说,每道雷劈入地脉,都会凝结出一点精元,积攒百年才能有这么一瓮,看来这树下的地脉曾被雷劈过多次。”

雷声突然变响,像有谁在云端摔碎了巨盆。龙血树的根须在土里剧烈翻动,廊下的虫蜕纷纷从筛子里跳起,在空中划出细碎的红光——是地脉深处的邪气被惊动了。江叙白的地脉罗盘指针疯狂转动,针尾的铃铛响得急促,指向雷劈树的方向。

“是噬地木的幼虫!”云织雾的玄鸟印在掌心发烫,“它们被雷声惊醒,正顺着地脉往树的方向爬!”

萧既明立刻打开竹笼,土拨鼠吱溜窜进草丛,他扛起锄头就往外冲:“知微堂的人说土拨鼠能闻出邪祟的味,跟着它准能找到幼虫的巢穴!”江叙白抓起地脉鼓,沈清和往包里塞了把雷纹土和虫蜕,阿芷则捧着装满虫蜕的陶罐,说要亲手画符镇邪。

雷劈树下的泥土在震动,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缝隙里渗出黑色的汁液——是噬地木幼虫的分泌物。土拨鼠在树下刨着土,很快露出个幽深的地洞,洞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无数虫子在爬动。

“快敲鼓!”云织雾喊道,江叙白立刻敲响地脉鼓,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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