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收假前夕一(1 / 2)
沃夫主宅的寂静像一层厚厚的、吸音的茧,将瑞博恩这只小小的、雪白的狼崽严密地包裹其中。斯劳德那句“最快也要两年”的安慰,非但没有带来暖意,反而像淬了寒毒的冰锥,精准地刺穿了他心底最后一丝侥幸的屏障。两年?甚至更久?在这座用古老橡木与冰冷大理石砌就、被层层结界笼罩、灵气稀薄得令人绝望的“华丽牢笼”里?每一口呼吸都带着陈旧空气的尘埃味,每一次冥想都像是在粘稠的沥青中跋涉。
“不可能!”幼小的胸腔里翻涌着不甘的咆哮,只是出口变成了压抑在喉间的、近乎呜咽的低吼。他瑞博恩·沃夫,前世是啸傲山林、统御群狼的灵狼王,今生亦非池中之物!区区守护者试炼的枷锁?他绝不承认!只要他不认,那就不是命运的定数!
那双冰蓝的狼眸里,短暂熄灭的火焰猛地重新爆燃,带着一种近乎燃烧灵魂的执拗,瞬间驱散了片刻的消沉与迷茫。他再次蜷缩在冰凉光滑、倒映着他孤独身影的黑曜石地板上,沉下心神,近乎贪婪地榨取着识海中那枚温润玉佩的力量,以及被封印其内的神种碎片残留的最后一丝本源灵力。同时,他张开全身微不可查的灵窍,疯狂汲取着结界勉强聚拢来的、杯水车薪般的天地灵气。每一缕稀薄灵气的艰难纳入,都伴随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滞涩感,仿佛在干涸的河床上挖掘沙粒,这个世界对灵力的吝啬,此刻成了最残酷的鞭笞。
* * *
蜘蛛尾巷的陋室,此刻在西弗勒斯·斯内普眼中,却比沃夫主宅那空旷的殿堂更加令人窒息。空气里似乎还顽固地残留着狼崽柔软毛发特有的、带着阳光和青草气息的味道,以及那一声声依赖的、带着小奶音的“嗷呜”声。这气息和声音如同无形的幽灵,在每一个角落游荡,嘲笑着他的失去。手链上那枚狼头玉石触手冰凉,失去了往日的温润光泽。他一遍又一遍,近乎偏执地催动魔力尝试定位,每一次的魔力注入都像石沉大海,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的、令人心慌的空白。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如同冰冷粘稠的毒液,顺着脊椎悄然爬升,冻结了他的指尖。
“骗子……”他低语,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在粗粝的石头上摩擦,喉咙里泛起铁锈般的腥甜。那个信誓旦旦承诺过“不会让你找不到我”的家伙,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丝涟漪都未曾留下。沃夫家族的继承人……这个金光闪闪的身份,像一道骤然劈下的闪电,在他面前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以前的分开,哪怕隔着千山万水,手链那头传来的微弱感应,也像黑夜中的萤火,告诉他方向。而现在,是绝对的黑暗,是彻底的虚无。瑞博恩还会回来吗?那个洒脱不羁、重情重义,仿佛永远燃烧着火焰的小狼崽,会被沃夫家族那沉重的责任和古老的传统彻底驯服、同化,最终遗忘掉蜘蛛尾巷这个阴暗、潮湿、散发着霉味角落里,还有一个叫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朋友吗?这个念头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盘踞在他的心脏上,每一次吐信都带来尖锐的刺痛和腐蚀性的绝望。
时间是最好的麻醉剂,尽管药效缓慢而痛苦,带着令人发疯的钝感。最初的慌乱和心碎,在西弗勒斯近乎自虐式的疯狂忙碌中被强行压制下去。他将自己彻底囚禁在瑞博恩留下的房子里,像一头被拔掉利爪、困在荆棘笼中的幼兽。他将所有的焦虑、不安、被抛弃的愤怒,以及那深藏心底、连自己都未曾完全明了的、近乎病态的占有欲——“他必须回来,他只能是我的朋友”——统统倾注到书本、坩埚和魔咒练习之中。
魔药笔记的字迹变得前所未有的凌厉,仿佛要将羊皮纸刻穿;熬制的药剂追求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冰冷的完美,药液在瓶中流转的光泽都透着寒意;练习魔咒时,杖尖喷涌的光芒不再是精准的控制,而是带着一种压抑的、破坏性的狠厉,将靶子炸得粉碎。变强!只有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能撕碎一切阻碍,强大到足以撼动古老的家族规则,才能把那个擅自消失的家伙找回来,牢牢地……锁在身边。这个念头成了支撑他呼吸的唯一动力。
莉莉·伊万斯的猫头鹰带来对角巷采购的邀请时,西弗勒斯才恍然意识到,假期已近尾声。这是他自瑞博恩离开后,第一次鼓起勇气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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