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哈利第一章 魔药课（2 / 2）

一次转身、每一次巡视时划出更富张力的弧线；他喷洒毒液时，语调的起伏更加抑扬顿挫，仿佛在吟诵一首另类的、只有他们两人才懂得欣赏的黑暗诗篇。在训斥纳威·隆巴顿几乎酿成事故的操作时，他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再次扫过墙角，与那双冰蓝色的、充满笑意的兽瞳有了一瞬间的、外人绝无法察觉的交汇。那一刻，契约传来的暖意几乎要融化他周身的冰冷气息。

当课堂终于在斯莱特林们压抑的得意和格兰芬多们如蒙大赦的喘息中结束时，学生们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留下满室狼藉和弥漫的、各种失败药水混合的怪异气味。西弗勒斯站在原地，如同黑色的礁石，直到教室彻底空无一人，只剩下墙角那个依旧伪装得极好的小毛团。

他缓步走过去，脚步声在空旷的石室里回荡。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似乎睡得正香的小家伙。

“戏剧落幕了，沃夫先生。”他的声音低沉，褪去了课堂上的尖锐，带上了一丝真实的、几乎难以听闻的沙哑，那里面藏着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纵容，甚至是一丝完成了一场精彩演出后的松懈，“观感如何？”

银灰色的小团子动了动，伸了一个极其舒展的、属于猫科或犬科动物的懒腰，骨骼发出细微的脆响。下一秒，光影流转，瑞博恩·沃夫已然站在那里，银色的短发像是汲取了周围所有的微光，冰蓝色的眼眸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愉悦。

“精彩绝伦，教授。”瑞博恩歪了歪头，笑容灿烂，带着他特有的、历经沧桑后的洒脱狡黠，“尤其是您关于‘蒸汽形状不够标准’而扣分的那段即兴发挥，堪称神来之笔。我想，波特先生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对蒸汽的形状产生心理阴影。”

西弗勒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算是回应。他转身，走向自己的私人办公室，黑袍下摆在身后划出一个利落的弧度。“跟上，”他没有回头，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淡，但步伐却明显比来时舒缓了许多，“如果你不想因为‘围观教授授课态度不端’而被我扣掉斯莱特林五十分的话。”

瑞博恩轻笑出声，那笑声清朗，如同冰块撞击水晶杯壁。他快步跟上，与西弗勒斯并肩行走在空旷而阴冷的走廊里。偶尔从高窗斜射进来的阳光，短暂地驱散地窖的昏暗，将两人的影子拉长，紧密地交织在古老的石板上，仿佛它们本就该如此相连。一种无需言说、深刻入骨的默契与暖意，在他们之间静静流淌，悄然驱散着周遭沉积的寒意与孤寂。对于西弗勒斯·斯内普而言，这堂充斥着愚蠢操作和救世主波特脸孔的、本该令人极度不悦的魔药课，因为有了一个秘密的、全心欣赏并与他共享着这场“演出”核心秘密的观众，而变得……似乎，也并非全无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