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会辨味的汤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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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河街的小饭馆里,有个厨子名叫勺颠颠,炒菜总掌握不好咸淡。炖鸡汤能齁得人翻白眼,烧豆腐淡得像白开水。掌柜的敲着锅沿骂:“你这勺子,怕是装的河水!再做砸,就去刷恭桶!”

这天勺颠颠去旧货摊找铁锅,在个破碗柜里摸到只汤勺,黄铜打的,勺柄刻着朵莲花,边缘瘪了块,上面还沾着点老汤的油星,看着比他手里的新勺还沉手。摊主说:“这是前清御厨的家什,五文钱拿走,舀汤能自己调味道。”

勺颠颠揣着汤勺回了馆,扔在灶台上。半夜他翻菜谱,翻到“佛跳墙”那页,正愁配料比例,汤勺突然“叮”地跳起来,自己往砂锅子里添料,海参、鲍鱼、鱼翅一样样落进去,老汤一浇,香气飘得半条街都能闻见。

“活的?”他吓得手里的菜谱掉火里,汤勺突然“当”地磕了下灶台,声音像铜铃撞铁盆:“瞎咋呼啥?我是光绪年间的厨子,名叫汤百味,被王爷诬陷菜里下毒,临死前还攥着这勺,魂就附在上面了。”

勺颠颠摸着勺柄的纹路,黄铜还带着点余温。“你会辨味?”汤百味的声音带着股肉汤香:“不光会辨,还能尝出食材的性子,哪块肉该多炖一时,哪把盐该少撒半分,我这勺边一沾就知道。”

第二天张翰林来吃饭,点了道“珍珠翡翠白玉汤”,说要尝尝家常味。勺颠颠刚要动手,汤勺突然自己飞过去,在锅里搅了三圈,白菜、豆腐、粉丝在汤里打着转,竟熬出琥珀色,喝着比山珍海味还鲜。

张翰林咂着嘴问:“这汤里放了啥?”勺颠颠红着脸说:“就家常料。”汤勺在碗边“叮”地响,像是在说“算你嘴严”。

打这起,汤勺成了勺颠颠的“活味神”。

有回街尾的李奶奶来喝汤,说牙口不好,想喝口烂糊的。勺颠颠刚要盛普通的汤,汤勺突然“当”地撞向他,勺里舀出的汤稠得能挂住勺,萝卜炖得入口即化——原是汤百味偷偷多加了把火候。

“这汤比我家丫头做的还合口。”李奶奶喝完汤,从怀里掏出块麦芽糖,硬塞给勺颠颠:“给你润润喉。”汤勺在灶台边“叮”地轻响,像是在笑。

饭馆隔壁有个卖咸菜的姑娘,名叫菜根,总挎着个竹篮,腌的萝卜干脆得能弹起来。她爹原是跑堂的,三年前给巡抚上菜时,被汤里的石子硌了牙,掌柜的硬说是他故意的,把人赶走了,菜根就靠腌咸菜攒钱,每天等勺颠颠收摊,给他送小半碟咸菜,说:“勺大哥,就着汤喝解腻。”

这天菜根又来送咸菜,红着眼说:“巡抚又来吃饭了,点名要当年那道汤,掌柜的让我爹来做,怕是没安好心。”勺颠颠刚要叹气,汤勺突然“叮”地指向巡抚的座位,勺底显出个“针”字——有人想在汤里放针。

“让你爹小心!”勺颠颠把汤勺塞给菜根,“盯着点调料罐。”菜根爹做菜时,果然在盐罐里摸出根绣花针,当场摔在巡抚面前,气得巡抚掀了桌子,倒让围观的人看清了他的伎俩。

菜根给汤勺缝了个布套,上面绣着朵西兰花,比真的还绿。汤勺“当”地蹭了蹭布套,像是在夸“手艺俏”。

麻烦找上门是在腊月初。被得罪的巡抚有个小舅子当了知府,说勺颠颠用“妖勺”诅咒上官,带着衙役来砸饭馆,要把汤勺熔了打酒壶。“这是我的吃饭家伙!”勺颠颠死死攥着汤勺,衙役举着棍子就打。

汤勺突然“叮”地炸开,勺口变得跟脸盆大,里面盛着的老汤泼出来,在地上显出知府受贿的清单,连他哪年哪月收了多少只鸡、多少坛酒都记着。“你喝着百姓的血汗汤,还好意思砸饭馆?”汤百味的声音像炸雷。

周围的食客都围过来看,知府的脸白得像豆腐,带着衙役灰溜溜地跑了,连掉在地上的官帽都忘了捡。

勺颠颠用知府赔的钱,把小饭馆改成了“百味居”,菜根的爹也来掌勺,父女俩一个炒菜一个腌菜,汤勺挂在灶王爷旁边,谁来吃饭都要多瞅两眼,说这勺子炒的菜,比家里的还暖。

有天夜里,汤勺突然不响了,黄铜的颜色慢慢发暗。“我要走了,”汤百味的声音越来越弱,“帮好人出了气,我也算对得起这口锅了。”勺颠颠和菜根抱着汤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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