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剑与天秤(2 / 3)

加入书签

的身体面前,突然显得苍白而可笑。交他出去,他会不会就是下一个老汤姆?

警笛声越来越近。

---

陈的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她并非放他走,而是用剑柄精准地击打了他颈侧的某个穴位,让他暂时昏厥过去。她把他拖到更隐蔽的废弃物深处,用防雨布盖好。这只能争取一点时间,很少的一点。

她需要证据。不是猜测,不是直觉,是能砸碎那荒谬指控的铁证。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陈变成了一个幽灵。她穿梭在哥伦比亚光鲜亮丽的表皮之下——第七区弥漫着污水和廉价兴奋剂气味的巷道,那些挂着模糊霓虹招牌、进行着不可言说交易的黑市诊所,以及信息掮客们聚集的、信号屏蔽极强的地下酒吧。她动用了一些在近卫局时绝不会被批准的手段:温和的恐吓,精准的物理说服,以及罗德岛情报网络提供的、某些关键人物的行踪轨迹。

汗水顺着她的鬓角滑落,但她感觉不到热,只觉得一种冰冷的愤怒在血管里流淌。阿米娅的声音似乎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忧虑:“…人与人之间的相互轻贱与敌视,可以发生在任何地点…许多地方,只是将残酷遮掩在了干净的餐布下。” 她当时还觉得小兔子过于悲观,现在却觉得那是一种可怕的先见之明。

另一个声音,属于迷迭香,简单直接:“如果你面对的是坏人…那就说他有罪。有罪的人就应该被惩罚…如果陈下不了手,那就我来。” 这种孩童般的、非黑即白的正义观,此刻却散发着一种危险的诱惑。

线索像腐烂的绳子,最终把她引向了一个名字,一个与本地某个警务部门高层往来密切、专门处理“脏活”的黑手套式人物。进一步的查证——撬开一个吓得屁滚尿流的中间人的嘴——证实了她的猜想:那名黑钢雇员卷入了不该卷入的交易,被灭口。找一个无亲无故、恰好出现在附近的感染者顶罪,是最“经济”的解决方案。老汤姆?他只是因为试图用他知道的一点内情去勒索点见孙女的路费,就被顺手“处理”了。

真相恶臭难闻。

她回到那个废弃物堆积点。感染者已经醒了,眼神空洞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没杀人。”陈的声音因为缺乏睡眠而有些沙哑,但异常清晰,“我也知道是谁干的,以及为什么选你顶罪。”

他愣愣地看着她,绝望中透出一丝微光。

“现在,你有一个选择。”陈继续说,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天气,“我把证据交给警方,然后祈祷它们能送到一个还没烂透的人手里,同时祈祷你在看守所里能活到开庭。或者——”

她停顿了一下,赤红的瞳孔在阴影中如同燃烧的炭。

“——你相信我。我会解决这件事。我绝不会送你去死。”

他没有犹豫。对于一个早已被系统抛弃的人来说,选择从来就不存在。

---

找到那个黑手套没费太多功夫。他正在一个自己觉得安全的窝点里数着沾血的钞票。陈的闯入像一场无声的风暴。没有警告,没有废话。剑鞘重击胃部,打断了他的呻吟;反手一击打碎了他的下巴,防止他咬毒或喊叫;紧接着精准地卸掉了他的四肢关节。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高效,冷酷,充满了近卫局精英和罗德岛尖兵淬炼出的、毫不花哨的暴力美学。这不是复仇,甚至不是审判。这只是…清理垃圾。

雨开始下了起来,冲刷着这座不夜城的污秽。凌晨四点,是一天中最疲惫、最松懈的时刻。一辆没有牌照的旧货车停在离第七区警局两个街区远的地方。陈,穿着一件宽大的旧雨衣,帽檐压得很低,把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塞住了嘴、身上用防水袋装着所有证据的男人像扔一袋土豆一样扔下车,精准地落在警局后备入口的灯光阴影下。

她按了一下车载通讯器,用一个变声器模拟出惊慌失措的声音,语无伦次地向警局总台报告发现了“那个杀黑钢员工的凶手”和“一些奇怪的东西”。

然后她踩下油门,消失在雨幕中,像一个从未存在过的幽灵。

---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