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你躺平的时候,世界正在学你躺着解决问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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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边陲的风卷着沙粒,抽打在商队的皮篷上,簌簌作响。

干涸的河床裂开蛛网般的纹路,石缝里蜷着几株枯黄的骆驼刺。为首的将领拍了拍腰间横刀,刀鞘撞在马鞍上发出闷响:“李老三,这河三年前两家共饮,如今说断就断?莫不是你们在上游做了手脚?”

对面皮甲汉子抹了把脸上的沙,嗓子沙哑:“周统领,讲点理!我商队三十车盐巴翻山越岭,水袋早空了。要是能截水,还能让我家娃渴得啃马尿?”他身后一个年轻伙计踉跄倒地,嘴唇干裂渗血。

周统领的马焦躁地刨着土,尘土飞扬间,一个穿青布短打的小身影挤了进来。

十五岁的牧童阿牛把破草帽往怀里一揣,露出晒得黝黑的脸:“两位叔伯先别急,听我一言!”

“哪来的野小子?”皮甲汉子挥手驱赶,“边儿去!”

阿牛却扒住马镫不放,从怀里掏出一本卷了边的旧书,封皮上“气象基础入门”几字已磨白:“我爹说过,九皇叔教过,遇事得先找根由。这河断流不是河神发怒,是上游冰川的事儿!”他又摸出个竹筒和麻绳绑的简易气压计,筒内的水线正随风微微晃动。

周统领眉头拧成了疙瘩:“娃子,你当这是学堂考校?”

“我前日刚跟猎户叔上过雪山!”阿牛声音清亮,如山涧落泉,“冰川脚下的冰舌退了半里,融水本就少了。加上这个月没刮东南风——”他晃了晃气压计,“您看这水线,比上月低了三指!东南风不来,云就聚不到河谷上头!”

皮甲汉子眯起眼:“空口无凭,谁信?”

阿牛又从裤兜摸出张皱巴巴的纸,展开时“嘶啦”一声裂了道缝,上面歪歪扭扭画着山脉、河流与圆圈:“我画了调度图!两家轮用河心那眼暗泉,卯时到辰时归东边,巳时到未时归西边。再在下游挖三个蓄水池,存夜里的露水——”他指着图上的圆圈,“我爹说,九皇叔当年在西荒就这么教,用脑子比动刀子快!”

周统领的手慢慢从刀柄上滑下。

他读过西荒旱情的卷宗,那时九皇子未带一兵一卒,只蹲在田埂画了三日图,最终百姓自己挖渠引来了水。此刻夕阳将阿牛的影子拉得老长,映在那张破纸上,竟真与卷宗里临摹的草图有几分神似。

“放肆!”对面骤然传来暴喝。

敌国的黑甲将军策马逼近,红披风猎猎作响,“天降神罚,岂容你污蔑河神?”他“唰”地抽出半截刀,寒光映得阿牛的草帽直晃,“把这小子拖去祭河!”

阿牛喉结动了动,却未后退。他突然转身冲至河床,蹲在最大的裂缝前,用指甲抠出块发白的石头:“将军请看!”他将石头高举至马前,“这是冰碛石,唯有冰川融水才冲得下来。若真是河神震怒,该天降雷霆,何来这满地的冰碴子?”

黑甲将军的刀顿在半空。他去过极北,确曾见过这类石头。

风忽转方向,卷飞了阿牛的破草帽,露出他后颈一道淡粉的旧疤——那是三年前他随父去县城听“九皇叔讲书”时,被人潮挤倒磕的。

“再说……”阿牛吸了吸鼻子,声音带了哽咽,“我娘昨日咳了血,就因为喝了村口的浑水。真要打起来,死的都是叔伯兄弟,河神还能帮咱们收尸不成?”

周统领的马打了个响鼻。他低头看了看手背上去年征战留下的刀疤。

不知是谁先松了缰绳,两边的士兵开始交头接耳。有人蹲下摸那气压计,有人凑近看那张图,渐渐围成了一圈。

当夜,阿牛所言应验:子时冰川融水涨了三寸,依着他画的调度图,两队商队各接了半桶清水。摸着带冰碴的水,突然有人喊了句:“这娃比将军还灵!”不知谁起的头,几百人抄起铁锹,在阿牛所指处挖起了蓄水池。

铁锹撞击石头的声响,竟比刀剑相击悦耳得多。

第三日清晨,黑甲将军的马队踏碎晨雾而来。他未佩刀,手捧一碗新沏的茶——茶叶得自 商队,还沾着沙粒。“小友,”他翻身下马,抱拳时铠甲叮当,“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总说你有秘法,究竟是啥?”

阿牛正蹲在池边喂小土狗喝水,闻言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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