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老子今天就要翘班,谁赞成?谁反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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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岭渠口的夜雾又湿又冷,一个脸上带疤的修士最后检查了一遍塞在石缝里的引灵玉,喉结不安地滚动了两下。就在他抬手准备掐动法诀的瞬间,旁边的芦苇丛突然发出“唰啦”一阵急响——二十多个巡防队员从两侧猛地窜出,铁剑出鞘的清脆鸣响惊起了栖息的夜鸟。

“苍梧宗的外门弟子?”玄箴从堤坝顶端一跃而下,腰间悬挂的那块“民约碑”副牌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上个月九殿下说过,凡间的河坝,轮不到仙家的真火来烧。”

疤脸修士的法器刚祭出半寸,便惊觉周身灵气如同枯井般被瞬间抽空——这是玄箴特意请阵法大师布下的“凡锁阵”,专为压制修士的术法。他被死死按在冰冷的泥地里,巡防队员的刀尖已精准地抵住他的后颈:“说!谁指使的?”

“是…是苍梧宗东脉执事!”疤脸修士疼得龇牙咧嘴,“他说你们那便民站断了我们售卖‘镇水符’的财路!还…还有户部的周侍郎,每年收我们十万两雪花银,故意把堤坝修得不堪一击……”

这供词随着巡防队的快马,在天刚蒙蒙亮时便传入了皇城。皇城外的青石板路上,早市的菜贩扔下了菜筐,卖糖葫芦的老汉撂下了挑子,百姓们举着临时写就的“还我清渠,严惩蛀虫”的木牌,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朱红的宫门围得水泄不通。

谭浩正四仰八叉地躺在皇子府后院的竹椅上,脚边那只花猪哼哼唧唧地拱着他啃剩的鸡骨头。他望着屋檐下新挂的那块木牌——上面写着“此地已荒废,神明暂离岗”,把嘴里的瓜子壳吐得老高:“玄箴那小子,不是信誓旦旦说要凡人自己管自己么?怎么又闹到我这儿了?”

“谭九!”林诗雅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利剑,她提着月白裙裾跨过歪斜的篱笆,发间那支星纹玉簪因灵力激荡而微微发烫,“宫门外跪了不下八百人,扬言见不到九殿下,绝不离开。”

谭浩把破草帽往脸上一扣,声音闷闷的:“圣女大人,我上个月可就公告‘退休’了。要不……您行行好,帮我想个‘神明已赴蓬莱品尝海鲜,归期未定’的借口打发一下?”

林诗雅抬手一把掀了他的草帽,眼尾微微上挑,带着一丝讥诮:“你可知西市有三个小娃,此刻正蹲在井边,举着草茎学舌,喊什么‘今日不宜挑水,神仙要睡懒觉’?”她的指尖不客气地戳了戳他怀里那只豁口陶碗——那是卖馄饨的王婶硬塞给他的“退休纪念”,碗底还粘着没擦干净的油花,“他们连你啃鸡骨头、吐瓜子壳的德行都学得惟妙惟肖。”

谭浩咧嘴一笑:“那敢情好,咸鱼精神,后继有人。”可他的脚却不由自主地往院门外挪了半步,正好被林诗雅逮个正着。

当夜子时,便民站的竹篱笆突然被人粗暴地劈开。五个蒙面人提着油桶冲进来,为首者挥刀便砍向存放文书的本柜:“烧了那本破日记!”柜子里那本《值班日记》记载着全城鸡毛蒜皮的大小事,从“张婶家屋顶漏雨已修”到“王五家的花猫走失已寻回”,每一页都被百姓们当作宝贝。

“想烧我们的日记?!”房梁上传来一声尚显稚嫩的怒喝。

六个半大少年从梁上跃下,最大的不过十五六岁,最小的手里还紧紧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麦芽糖——正是便民站的轮值学徒。他们抄起手边的扫帚、木棍就扑了上去,火星溅在粗布衫上,烫出一个个焦黑的小洞。

“护住木柜!”为首的少年用身体硬生生挡住劈来的刀背,闷哼一声,踉跄两步却不肯退让。

等到巡防队闻讯赶来时,少年们个个灰头土脸,却将怀里的日记残页捂得温热。有个年纪最小的娃娃,手还死死攥着半页烧焦的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今日雨,李四送跌伤的刘叔去医馆,记好人好事一次。”

次日清晨,便民站的废墟前。千余名百姓静默站立,黑压压一片,每人手中都举着一页纸——有工整抄在布帛上的,有仔细刻在竹片上的,甚至有用木炭直接涂在瓦片上的。

老周头颤巍巍地举起一页,朗声念道:“今日晴,宜洒扫庭除;张三值班,不得偷懒懈怠。”

“今日晴,宜洒扫庭除!”

“张三值班,不得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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