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谁说明末全是奸佞,没有忠臣的?(2 / 3)
辰就能看见城墙影子了,现在过了未时(下午2点),估摸着很快就能到三岔口附近。”
朱慈烺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未时……距离自己几人逃出京师,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个小时。
这十个小时,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步都惊心动魄。
他正想再问些天津卫的情况,舱帘猛地被掀开,一个浑身湿漉漉、脸上带着水汽和焦急的漕帮汉子冲了进来,声音急促:
“总舵主,公子,看清了,是吴六子。是去天津卫送信的吴六子,在金家窑岸边,船上……船上好像还有别人。”
“吴六子?”赵啸天和朱慈烺几乎同时出声,眼中都闪过一丝惊疑。
吴六子是他们派去给天津巡抚冯元飏送信的得力干将,按计划,此刻他应该刚抵达天津不久,甚至可能还在和冯元飏交涉,怎么会出现在这距离天津卫还有一段距离的金家窑?还带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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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不祥的预感袭来。
天津……出事了?冯元飏,难道已经…?
赵啸天脸色一沉,厉声道:“传令,全队减速,靠向金家窑岸边,让吴六子立刻滚上来,快!”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船队缓缓调整方向,向着对岸那片被河水冲刷得有些陡峭、长着稀疏芦苇的河滩靠去。
朱慈烺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王之心更是紧张得脸色发青,嘴唇哆嗦着,却不敢出声。
船刚靠稳,踏板尚未完全放下,一个矫健的身影便如同狸猫般蹿了上来,正是吴六子。
他浑身湿透,头发紧贴在额头上,脸上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但眼神却异常明亮,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激动和紧张。
“总舵主,公子,”吴六子几步冲到舱门口,抱拳行礼,声音带着喘息,“小的……小的回来了。”
“怎么回事?”赵啸天一步上前,几乎要揪住他的衣领,“信送到了?冯抚台呢?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船上还有谁?”
吴六子喘了口气,语速飞快地汇报:“信送到了,亲手交到冯抚台本人手里了,就在狮子林码头,小的赶到时,冯抚台正亲自指挥着大队人马在装船,粮草堆得像山,船多得数不清,人声鼎沸。”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道:
“小的按公子吩咐,对营门守卫说:‘京师有贵人来信,须面呈冯抚台亲启。’守卫不敢怠慢,立刻引小的进去。冯抚台就在河边一艘大船的甲板上,正跟几个官儿说话,脸色很不好看,像是熬了几天几夜没合眼。”
吴六子眼中闪过一丝回忆,声音不自觉地压低:“小的上前,双手奉上丝绢筒,说:‘京师贵人急件,请冯抚台亲启,’冯抚台接过筒子,先是打量了一下,看到筒子上的蜡封和标记,眉头就皱得更紧了。他一边拆蜡封,一边随口问小的:‘京师贵人?是哪位大人?’”
“小的谨记公子吩咐,不敢多言,只答:‘小人不知,只奉命送达。’”吴六子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冯抚台没再问,他打开了筒子,先是拿出了那个玉坠。”
吴六子努力回忆着那个玉坠的模样:“那玉坠不大,温润透亮,上面刻着小字。”
“冯抚台,看到那玉坠,他的手猛地抖了一下。”吴六子继续描述着,“真的,小的看得清清楚楚,他捏着那玉坠,手指头都在哆嗦,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白得像纸,嘴唇抿得死紧!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玉坠,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又极其珍贵的东西。”
船舱内一片死寂,只有河水拍打船体的哗哗声。
朱慈烺的心跳如同擂鼓,他仿佛能透过吴六子的描述,看到那位素未谋面的老臣,在那一刻所承受的巨大冲击。
“然后,冯抚台才拿出里面的绢帛,”吴六子继续道,“他展开绢帛,只看了一眼开头,就,就……”
吴六子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那一刻冯元飏的状态:“他的身体猛地晃了一下,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要不是旁边一个年轻将军眼疾手快扶住他,他差点就栽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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