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位孤勇的老太监(2 / 5)
“都手脚麻利点,磨蹭什么,日头出来前装不完,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那边,箱子轻点放,磕坏了里面的绸缎,卖了你们也赔不起。”
“你,说你呢,眼瞎了?滚远点,别挡着道。”
王之心调整了一下呼吸,脚步踉跄着,朝着那个刀疤监工的方向“不小心”地撞了过去。
“哎哟。” 王之心发出一声夸张的痛呼,身体一歪,差点摔倒。
“操。” 刀疤监工被撞得一个趔趄,顿时火冒三丈,猛地转过身,一双凶光毕露的三角眼恶狠狠地盯住眼前这个披头散发、浑身沾满泥污、散发着古怪臭味的老乞丐,“他娘的,找死啊?哪来的老腌臜货,敢撞你爷爷,滚,滚远点,臭死了。” 他捂着鼻子,厌恶地挥手驱赶,像赶苍蝇。
王之心低着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哑声音,双手胡乱地比划着,一副又聋又哑、惊慌失措的样子,身体却“笨拙”地往前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的,还是个哑巴。” 刀疤监工更不耐烦了,抬脚作势欲踹,“听不懂人话?让你滚,再过来老子抽死你。”
就在这时,王之心颤抖着,将一直紧攥在右手手心、早已被汗水浸透的那枚令牌,猛地递到了刀疤监工的眼前。
刀疤监工“三犊子”正怒火中烧,根本没看清递过来的是什么,下意识地就要一巴掌扇过去:“妈的,什么破烂玩意儿也敢……” 骂到一半,他的手僵在了半空。那双凶狠的三角眼猛地瞪圆了,瞳孔急剧收缩,死死地聚焦在那枚令牌上。
乌沉沉的令牌,那遒劲的“漕”字,那刚猛的“赵”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了“三犊子”的眼底。
“这,这……” “三犊子”脸上的凶悍和厌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和一丝惶恐。
他几乎是哆嗦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从王之心手里接过那枚令牌,他翻来覆去仔细辨认,手指甚至在那两个深刻入铁的字迹上反复摩挲——没错,千真万确,是总舵主亲自颁发、只有少数几位大档头和舵主才有资格持有的“赵字令”。
这令牌,他见过。就在去年总舵主召集各码头管事议事时,总舵主身边那位神秘的大档头腰间,就挂着这样一枚,那代表着总舵主亲临,代表着兴漕帮最高级别的指令。
“三犊子”猛地抬头,再次看向眼前这个披头散发、浑身恶臭、如同乞丐般的老人。眼神里的轻蔑和厌恶早已被惊疑不定和极度的恭敬所取代。
他脸上的横肉不自然地抽搐着,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瞬间放低了八度,带着明显的讨好和小心翼翼:
“老,老丈。哦不,这位,这位爷,您,您老贵姓?从哪儿来?这令牌是,是……” 他语无伦次,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位身份不明却又手持帮中重器的“贵人”。帮中规矩森严,持此令者,见令如见总舵主本人,怠慢不得。
王之心依旧低着头,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嗬嗬”声,只是用手指了指令牌,又指了指兴漕帮大船的方向,然后做了一个“找”的手势,神情焦急。
“三犊子”瞬间明白了,这是位手持令牌、身份尊贵却又不能言语的“贵人”。
他不敢再有任何怠慢,立刻对着旁边一个同样看傻了的漕丁吼道:“二狗子,你在这儿盯着,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老子有要事,去去就回。”
说完,他转身对着王之心,腰不自觉地弯了下来,脸上堆满了谦卑的笑容,做了个“请”的手势:“爷,您跟我来,小的这就带您去见总舵主,这边请,这边请。” 那姿态,与刚才的凶神恶煞判若两人。
在“三犊子”的引领下,王之心穿过混乱的码头,绕过堆积如山的货物和喧嚣的人群,很快来到离码头不远的一处高门大院前。
院门不算特别气派,却自有一股沉稳厚重的气势,门口挂着两盏气死风灯,灯罩上同样绣着“兴漕帮”和“赵”字。两个身材魁梧、太阳穴高高鼓起的壮汉,如同门神般持刀肃立。
“三犊子”显然常来,其中一个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