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顽石拒悟恨难平 圣人棋局变数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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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猪八戒的声音放缓了些，带着一丝疲惫，“你得……静下心来。”

沉香沉默了。

猪八戒的话，如同最锋利的刀，一刀刀剜在他最痛的地方，却又仿佛撕开了一层蒙蔽他心智的血色浓雾。

“静下心来……”他喃喃自语。

仇恨，如同跗骨之蛆，早已与他的骨血融为一体。放下？谈何容易！可宝莲灯的抗拒，杨戬的强大，父亲的绝望……

他痛苦地抱住了头，整个人蜷缩在火堆的阴影里，一动不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天人交战。

猪八戒见状，知道火候已到。他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往火堆里添了几根干柴，守在了洞口，那肥硕的背影在夜色中，竟有了一丝可靠。

……

与此同时，三十三重天外，兜率宫。

紫气氤氲，道韵天成。八卦炉中，炉火正温，映照着两位盘膝对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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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林正恭敬地侍立在一旁，手持一柄蒲扇，看似在为老君扇火，实则心神早已沉浸在这片至高道场那无处不在的阴阳玄机之中。

自那日圣人齐聚，点破“天道棋局”，又得老君亲传《太清无极先天一炁真解》与《一气化三清》，他便时常借着“侍奉师尊”的名义，来这兜率宫“旁听”。

老君似乎也默许了他这个记名弟子的行为，任由他在此感悟。

“陆林。”老君那古井无波的声音，忽然在静室中响起。

“弟子在。”陆林连忙躬身。

“那孩子，如今，怕是钻了牛角尖了。”老君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陆林心中一凛，他知道师尊说的是沉香。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沉香之间那道微弱的因果线，此刻正剧烈地波动着，充满了混乱与痛苦的气息。

“弟子愚钝，”陆林恭敬道，“沉香身负血海深仇，恨意滔天，此乃人之常情。弟子亦不知该如何化解，只能任其在红尘中自行磨砺。”

这孩子还是要快点成长起来 ，老君掐指道。

“师尊圣明。”陆林再次躬身，“只是，沉香如今心魔深种，仇恨与法力相悖，若无人点拨，弟子担心……他会毁了自己，也毁了这唯一的‘变数’。”

“天道归墟之势，已越来越快了。”

老君没有直接回答。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八卦炉前，望着那熊熊燃烧的六丁神火，声音变得飘渺而沉重：

“混沌之外，那几位道友……快要撑不住了。”

陆林心中一寒。他知道，老君口中的“那几位道友”，便是元始天尊与通天教主，乃至西方二圣的真身圣人！他们竟已在混沌之中，镇守着这方残破天地的最后防线！

“天道规则的腐朽，如同堤坝上的蚁穴。若不尽快从内部将其疏通、改变，待混沌洪流冲垮堤坝，便是玉石俱焚之局。”

老君转过身，目光深邃地看着陆林：“所以，沉香这颗棋子，必须尽快……动起来。”

“可他的心魔……”

“心魔？”老君微微一笑，“你当年仙魔同体，不也曾被其所困？如今又是如何？”

陆林一怔，随即明悟

“然也。”老君颔首，“你之法，在于‘熔’；而他之法，在于‘悟’。”

“他身负玄功，又吞了老道那上百瓶的丹药，根基已然打下。他缺的，不是力量，而是驾驭这份力量的‘心’。”

“宝莲灯需要仁慈，可何为仁慈？”老君反问，“一味忍让，是为懦弱；嫉恶如仇，亦可是大慈悲。”

“他如今被仇恨蒙蔽，只知‘恨’杨戬之无情，却不知‘懂’杨戬之苦心。”

“师尊的意思是……”

“去吧。”老君挥了挥拂尘，

“弟子……明白了！”

陆林不再犹豫，对着老君深深一拜，身形一晃，已化作一道清光，消失在兜率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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