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故交绝迹寻斧影 顽石归宗拜心猿（2 / 3）

神斧下落时，那罗汉却只是缓缓摇头。

“施主，执念了。”罗汉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反驳的禅意，“万法皆空，因果循环。三圣母有此一劫，乃是定数。你强行逆天，非但救不了令堂，反而会让自己堕入万劫不复之境。你身负玄功，佛缘深厚，何不放下屠刀，皈依我佛，潜心修行，待功德圆满之日，或可求得佛祖恩典，化解此厄。”

“又是这套！”猪八戒一听“皈依”、“放下”，头都大了，当年师父念经的阴影瞬间涌上心头。

沉香更是如坠冰窖。他要的是救母之法，不是遁世的道理！

“大师既不肯相告，晚辈……告辞！”沉香冷冷一拜，转身便走。

“唉……”罗汉望着他决绝的背影，低诵一声佛号，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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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月余，两人几乎跑遍了猪八戒所有能想到的“关系网”。天庭故交，避之如蛇蝎；佛门高僧，劝他放下执念。

一无所获！

沉香彻底沉默了。他盘坐在一座荒山之巅，望着云海翻腾，手中紧握着那半截断斧，一言不发。他体内的玄仙之力，在这连日的奔波与绝望中，越发躁动不安，那股强行突破带来的虚浮感，让他时常感到头晕目眩，仿佛随时都会走火入魔。

猪八戒瘫在一旁，也是愁眉苦脸。他该找的都找了，该说的都说了，可那神斧就像是三界最大的秘密，谁也不敢碰。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沉香的声音沙哑，透着一股死寂。

猪八戒挠了挠肥硕的肚皮，那双小眼睛在绝望中，猛地闪过最后一丝光亮。

“不……还有一个地方！”

他猛地跳了起来：“还有一个……比玉帝老儿还横，比佛祖还难缠，比杨戬那厮还不讲道理的……家伙！”

沉香猛地回头：“谁？！”

猪八戒咽了口唾沫，神色变得无比古怪：“你……你师父！”

“师父？！”沉香一愣。

“对！就是那该死的弼马温！”猪八戒一拍大腿，“别人不敢说，那猴子绝对敢！别人不知道，那猴子当年上天入地，说不定还真知道点什么！走！”

沉香的心脏，在沉寂了许久之后，再次剧烈地跳动起来。

对啊！师父！ 他怎么忘了师父！那个敢大闹天宫、连玉帝都敢打的师父！

他不再有丝毫犹豫，强提一口仙元，与猪八戒化作流光，拼尽全力朝着那座只在“梦中”去过的仙山——东胜神洲，花果山，疾驰而去！

……

花果山，水帘洞。

当沉香与猪八戒狼狈不堪地按下云头时，只见那瀑布如旧，灵猴嬉戏。 “猴哥！猴哥！救命啊！”猪八戒扯着嗓子便嚎了起来。

瀑布的水帘无声地向两旁分开，一个身披锦斓袈裟、头戴毗卢冠、神情平和中带着一丝无奈的斗战胜佛，缓缓从中走出。

孙悟空看着眼前这狼狈的“师侄”和那哭丧着脸的“师弟”，火眼金睛一扫，便已知晓了七八分。

“嚷嚷什么！”他没好气地瞪了猪八戒一眼，“你这呆子，嘴倒是快，把俺老孙的陈年旧事都给抖落出来了！”

猪八戒嘿嘿一笑，躲到了沉香身后。

沉香看着眼前这威严宝相，却又带着熟悉桀骜气息的孙悟空，与记忆中那严厉的老道、冷漠的樵夫形象缓缓重合。

他再也抑制不住，那一路的奔波、绝望、屈辱、愤怒……尽数化作了此刻的委屈与孺慕。

“噗通！”

沉香重重跪倒在地，那柄半废的神斧被他丢在一旁。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将头颅深深叩下，额头触及冰冷的青石，泪水决堤而出。

“咚！咚！咚！”

他一下又一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弟子刘沉香……” “叩见……师父！”

孙悟空看着地上这个浑身是伤、气息虚浮（玄仙）、却依旧倔强地挺直脊梁的少年，看着他额头磕出的鲜血，那双仿佛看透了